“我……”李铭九犹豫着，他不知道要去对付哪个，这两个人跟自己其实没什么关系，甚至都不认识，一点儿都没关系的人就这么杀了，心里还是有道坎儿拦着，不好过去。而张大河则要冷漠的多，他决断，为了做到一件事可以尽力去做，这才是真正的尽力。因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了。而自己却做不到，犹豫了就是做不到的前提。李铭九心里明白这点儿。

“想想觉着该管哪个。”张大河看了看李铭九，目光里满是认可，无论李铭九要对付哪个，他都会支持的。

李铭九满心的纠结，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原先的时候，遇上叫花鸡跟烤鸭，选一个合适的，选不出来，因为都很好，都很合适。这种情况下李铭九总是一并拿了，反正饭量大，两个加一块儿吃掉也只是略有点儿撑。但是在选择去掉哪个的时候，李铭九总是更加纠结。今天也是一样，去掉哪个，是去掉县太爷还是去掉刘之相的姑父，李铭九有些不知所措，他都不知道从哪里去想。他可以问张大河，但是他还是想要自己向明白。张大河告诉过他，有些事情要自己来做明白才是最好，帮助也只能是帮助了一点儿，帮一时，总得自己来走下去的。现在大哥已经给了意见，决定权在自己手里，所以，李铭九想自己搞明白，搞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时间可是有点儿紧的，要是这些混乱的人们都冲了出来，再下手就很难了，更难的是不被别人见了。”张大河看了一眼李铭九，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或许是受了张大河的鼓励，李铭九忽然决定要拿了县太爷。

听了这个决定，李头儿有些差异，而张大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认可。

李头儿实在忍不住，问李铭九道：“为什么选择他呢？”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李铭九不好意思的说。

的确很不好意思。李铭九杀人也不少了，可是还从来没想现在这样觉着难为情，主要是这次杀掉的这位县太爷，即将杀掉的这位，李铭九根本酒不认识，也没什么交集，或许今天就是一个交集。

李头儿似乎明白似的点头答应，他眼神中还有这疑惑。

“我觉着他这么巴结刘之相的姑父，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官儿。权当是造福百姓了。”李铭九牵强的说，“对他下手以来可以免得刘之相事情得到直接调查，给咱们拖延了时间，另外也对刘之相的姑父能够有一定的阻击，使他留在奉天。另外，他俩凑一块儿的事情应该会被曝光的。那时候，他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我觉着算是一箭双雕了。”李铭九一边想着一边说，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他相信张大河会给他一个评价，对他这么做的看法。

果然，张大河赞成的点点头，但是却说出一个不一样的结果，“我觉着还是拿掉他姑父合适。他膝下无子，所以对刘之相几乎百依百顺，拿他当儿子待。刘之相死了不管怎样都会查一番，若是他同窗好友也死了的话，那就更会使他下定决心来查这件事。他不会因为同窗好友与刘之相的死而夺路而逃，他会留下来完成。尽管他会被责罚，但正好顺了他的意愿。”

“哦。”李铭九点头答应，已经决定对刘之相姑父下手。

张大河又说道：“其实我觉着倒不如杀了刘之相的姑父，同时重创了县太爷，然后留下一条他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条子，让他更加害怕，把这次的事情转嫁到流寇身上。若是他活动的勤奋些，这位子是丢不掉的，但是想要再上一步已经不可能。而且有了咱们给他的威胁，他也不敢继续鱼肉百姓。”

“不错。我觉着这样最好了。”李头儿大赞。

张大河继续道：“尽管做了这些，但是还是不能保证咱们不会被查出来，因为你之前用的竹钉是逃不过某些人的眼睛的，他能够看出来，能够猜到是你。我觉着他的意见会得到总督大人批准的，那时候咱们还是得逃。不过无所谓，反正咱们就是在跑。再加上一条也没事。何况对外都说你已经死了，他也要考虑好多好多的事情，关节，然后才敢下令来做，那时候，说不定咱们已经走远了。”李铭九明白张大河指的是谁，同时对自己那会儿太情急也有些后悔不以。同时，也听得出张大河说的“走远了”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要走的意思。

发现李铭九眼神中流露出后悔之色，张大河笑了笑，“没必要想太多。你还年轻，有折腾的机会和资本，若是不折腾一番，年轻有什么用？不用后悔做了什么，做了就做了，错了也无妨。”

“嗯。”李铭九点头答应。

“咱们现在动手么？”李头儿问道，他发现人已经差不多快要出来了，因为已经有人在那里维持秩序，虽然作用不大。

“走！这就动手。”张大河打了招呼，还是李铭九一马当先的离开，两人紧跟着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