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跟您道别，这不是总督大人决定明天就启程去奉天嘛，这会儿清闲，给……”李铭九把事情一说，张头儿倒是一直推辞，李铭九坚持不肯让步，张头儿只能接下。不过能够看得出来，张头儿可是满心欢喜。之后又让李铭九陪他喝两杯，因为有了张大河的叮嘱，所以李铭九不敢耽搁，只能告罪离开。张头儿也是真心想留他喝两杯，可是李铭九硬是要走，张头儿也知道明天他们就要启程，好多事情还要做，也只能让他回去。

李铭九回来之后跟张大河一块儿去拜访孙大夫，却不想孙大夫因为孙德坤的事情还在发火，正在院子里训斥孙德坤和孙善长。李铭九一听头都大了三圈，看了看大哥，小声说道：“大哥，要不咱还是先回去吧？你看孙大夫正在执行家法呢，要是这会儿咱们进去，指定是一家人都讨厌咱们。”

张大河一想也是，这会儿进去的话，不光是孩子们觉得丢面子，就连孙大夫也肯定觉得脸热。没必要了，来答谢他们本是好意，何必找这罪受。张大河立马转身，“行，咱们回去。”往回走，两人走的不快。李铭九注意周围没人，悄声问：“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二赖子的事情怎么会跟那杨二寡妇有关系？是不是您让王福……”

“胡说！”张大河脸色一沉，“这种事怎么能乱说，王福终日就在咱们身边，你几时见我让他离开过？哪次不都是去喂马、遛马，帮咱们打饭收拾东西……你几时见他有空儿了？”张大河这几句声音没有压低，原本嗓门就不小，此时说出来周围若是有人的话，一定是能听见的。

只是李铭九不知大哥为何如此，不过见大哥矢口否认，知道肯定是有其原因，也不敢再多问。

又走了十几步，张大河说：“明天启程我估计还是做火车，说实话，这坐火车……”趁着这打顿儿的功夫，张大河压低声音告诉李铭九，“事情等咱们到了奉天，等事情完全平息了之后再说，这会儿还是要小心。案子还没结，万不能有丝毫大意……”紧接着，张大河又开始说：“过会儿让王福多买上两斤饽椤饼，带着路上咱们吃，我觉这个不错，挺顺口，老弟喜欢吃么？”

“确实很好，很好吃。”

两人回来，关好屋门，李铭九悄声问大哥，“大哥，咱们这边应该没人会盯着吧？有的话咱们也能发现才对啊，大哥这么警觉，我也……”

“嘘……”张大河很紧张的样子，让李铭九也觉得有些不安，“高人有的是，你我就是小虾米而已，……真正高人来了，咱俩根本发现不了……”张大河再次想起上次徐老爷悄然来到门前的情形，心中一紧，紧张之色更甚。

李铭九受了感染，不禁将心神往外放开，试图查看下。张大河有了察觉，马上让李铭九停下来，“太大意了……”

李铭九以为是被人听了去了，马上就准备出去追，张大河一把拉住，“我不是说这个太大意了，……我是说你这样做太大意了，要想查看周围……这个以后我再教你，现在……”张大河抬抬手脚，“我身上不方便。不过切记，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以后注意。”

“哦，……明白了。”李铭九点头答应。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千万小心，怎么小心都不过分，……具体怎么做的，到了奉天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到时候一并跟王福说说，这小子聪明的很，以后啊，还得找机会好好教导教导，肯定是一把好手……”

“那是……”

张大河看李铭九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平平静静，但是心中还是被好奇心所驱使，非常想知道整件事情经过，张大河寻思了片刻，决定告诉他一点儿。“其实这件事原本就很明晰，只是你没注意而已……你所到每处……”

“没注意？大哥是指……？”李铭九想不明白，二赖子这一帮人是他亲手杀的，这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他们一个都没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