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容青璃来说，这些真的重要么？

殷无言心里一直都对容青璃怀有歉意。他不想让容青璃像是被折断翅膀的凤凰待在宫中，可是他又不愿意让容青璃在宫外受另外的危险。

这是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

在出发去天牢的时候，殷无言将自己内心的复杂暂时压制了。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真相。

是宋奇身上的一个有一个的谜团。

“皇上，天牢这种地方可是您去的！”天牢的总管惶恐的一边开门一边几乎都要跪着跟殷无言说话了。

“什么地方是皇上去不得的？”殷无言回过头来对他回应了一句，总管几乎都要被天子的威严镇压得抬不起头了。

殷无言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文官李文书，另外一个就是一直以来审讯宋奇的伍江。

他没有直接进入宋奇所关押的大牢，而是走进了他隔壁的那间空牢房。

而李文书正踱步进了宋奇的牢房里。

“宋大人，前几日我们可还是在商讨着如何实行科举考试，没有想到今日你就住进了这里。”李文书的语气里是带着真实的惋惜。

“李大人，我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时运不济。若是老天眷顾，日后我们还能成就一番事业。”宋奇倒是对李文书不怎么反感。

毕竟李文书在朝中这么多年，与许多官员的关系都不算太生。

而宋奇在朝中的时日也不少，两人都曾经有过惺惺相惜的情感。

“宋大人，这件事情无关老天的眷顾。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么？”李文书的语气也十分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宋奇被关进大牢而有什么变化。

这也是让宋奇十分舒服的因素之一。这也恰恰放松了他的警惕。

“何谓错？李大人，你倒是跟我讲讲，什么叫做错？”宋奇仍旧执迷不悟。

“宋大人，溧阳县那么多子民，你下毒让溧阳县的子民民不聊生，这不算错？你派人刺杀皇后娘娘，这不算错？你暗中私藏无数珍品，有的甚至是先皇陵寝中的陪葬物，这不算错？这一条一条的错误累积起来，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李文书一一数下来宋奇所犯的错误。

宋奇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让他们民不聊生，可是我却没有要他们的性命。我派人刺杀皇后，不过是因为民意而已。皇后蛊惑圣上，让圣上在朝廷上反驳所有大臣，难道皇后不该死么？那些陪葬物不过是死了的人的东西，埋在地底下又有何用？”宋奇一条一条头头是道，反倒像是他被冤枉了一般。

李文书摇摇头。

“宋大人，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我也不多说了。实不相瞒，我今日来不单单是看望你的。”李文书坐了下去。

“我知道。你是皇上派来问我话的。”宋奇看着李文书的神情，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既然你知道，那你说了吧。”李文书倒是希望宋奇能够说实话，这样所有人都能省事不少。

“我只有亲眼看见皇上，我才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宋奇斩钉截铁的告诉李文书。

他的态度很明显。只要皇上不来，他必定不会说一句实话。

“皇上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李文书装出为难的样子。

“若是皇上不肯见我，那便让那些真话和我一起烂在地底下。”宋奇似乎早就做好了决定，谁来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