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决吗?”
“应该可以。”
“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
我很失望,皱了皱眉,“那你的亲人呢?”
我不能理解,他以前不回来,现在回来了,难道都不打算和亲人见一面?
“雪姝,你太天真了。”他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作为人类,我早就死了呀!”
“人类和血族的区别只在于血统,你不是还有从前的记忆吗?你依然是你呀,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
“所有物种的区别都只在于血统,可是人类和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和睦相处了吗?”
我被问住,不知说什么好。
人类是孤独的,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另外的高等文明种族。所以,无数人用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神仙鬼怪、美人鱼、吸血鬼、外星人等异族,在虚拟世界与他们交流、共存甚至谈恋爱,排解寂寞。
然而,当有一天,幻想成为现实,谁敢保证自己不会恐惧,不会排斥异己?
但我仍然说:“可是……秦子玉应该不是因为你不再是人类就和你生分的人。你知道吗?他现在是我的语文老师啊,这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应该还是了解他的。你真的不见他?”
“快十年了,他们已经接受了我回不来的事实,我又何必再去打扰他们。你可别告诉子玉我回来了!”
我眼珠一转,答应了,“好吧。但你要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你,万一我再遇到危险,需要向你求助啊!”
他却没上当,“你只要别大半夜出来晃,不会有危险的。好了,快回去吧!”说完就走了。
我想叫住他,终究没开口;想去跟踪他,也没迈开腿。
我这个人还是贪生怕死的。
如果他是个人类也就算了,可他现在是吸血鬼,而且不是一般的吸血鬼,我不敢惹!
我买个东西都能碰上吸血鬼,说明来到现代的吸血鬼不少,想必他一两天也处理不好。来日方长,我先跟晓云他们说了,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能让他改变主意。
我飞跑着回了学校,心里祈祷能再碰到他。
一路轻手轻脚地溜回寝室,玉灵仙已经睡熟了,其他人还在吐,一顿饭算是白吃了。
我给她们吃了一些零食和药,有点儿效果,不一会儿,她们都睡着了。我松了口气,借着台灯的光洗漱。
就在我脱了鞋子要洗脚的时候,玉灵仙突然出声儿:“你遇到什么人了吗?”
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你没睡啊?吓死我!”
她又问:“你没有遇到谁?”
“没有!深更半夜,连个鬼都看不到。”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你出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遇见什么人了呢。”她把被子拉高,盖着头,不再说话了。
我累得要死,也没细想她的问题,洗完脚就上床睡了,一碰到枕头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我几乎都在做梦。
梦境很怪异,有浩瀚的宇宙星空,有航行在群星之间的太空船,有日月般明亮的射线……画面一转,这些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片血红的地和天……
我睁开眼睛,凉爽的秋夜,身上却满是冷汗。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月光下黑乎乎的树影斑斑驳驳,如鬼魅一般。
我又想起了那首《亡灵序曲》,倒是挺应景的:
“当最后一艘船,
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
我在岩石上凝望,
任思绪如烟,慢慢弥散,
编织成我的梦境传说。”
据说这首曲子本来应该叫“黎明序曲”、“破晓序曲”,从英文翻译成中文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译为“亡灵序曲”,并以讹传讹,人们都管它叫“亡灵序曲”了。
其实,“黎明”和“亡灵”也不过咫尺之遥。“亡灵”总让人想到黑夜,黑夜的尽头便是黎明,黎明的尽头又是黑夜,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我心脏好,做梦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却做了这么诡异的梦,真是奇怪!
我喜欢看科幻片,梦见宇宙、飞船倒也正常。可我总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梦。
看了看手机,才凌晨四点,离天亮还早。我却“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起床,披上外套,走到阳台上,望着夜空发呆。
学校在三年前从市中心搬到了新开发区,附近还没有被科技文明完全占领,依然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星光、有月明。
我从小就喜欢星空,儿时,每天晚上都要搬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看星星、数星星。
宇宙星空,我是很向往的,仿佛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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