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一片片晕眩，呼吸被夺，理智被撕扯，她知道自己不该沉沦的，但是心却不受控制，一阵阵疼痛。

痛！痛到骨髓里。

恨！恨到血液中。

于是，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滑落。

在热情的最高的时候，羽宫墨却猛地放开了她，靠在她的肩上，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大口的喘息，恢复着他的理智。

泪眼迷蒙中，白凝汐抬头去看他的表情，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忽然……可是，他的手却猛然收紧，将她扯入怀中，让她的下巴搁置在他肩头，她只看得到身后的风雅逼真油画，却看不到他的此刻复杂难言目光和神色。

“……”他低低在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句，可是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随后声音清晰了起来，带着略略的沙哑，说：“乖，再吃一点。如果觉得不好喝，等下我叫人给你煮些燕窝粥。”

说完，不等白凝汐回话，叫人取来了第二只瓷勺，准备继续喂她。

白凝汐正疑惑他刚刚的举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环在她的腰侧，另一只轻柔地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理着她丝滑如绸的发丝，再次轻轻低喃。

这一次，白凝汐终于隐隐听清了他的话。他说：“我爱你，无论如何，绝不放手……”

白凝汐的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有什么强烈异样的感觉在脑中横冲直闯，冲破种种禁忌，那一刻埋在心底的爱压过了刻在骨头里的恨。

她闭着眼，任思绪翻飞，任爱恨交织的痛楚缓缓的沉淀在心底，在睁开眼时，已是一副决然，就让她再沉沦一次，在放纵一次，纵是飞蛾扑火，她也认了……

在羽宫墨看不到的地方，白凝汐蓝眸深深的划过一抹深沉的哀伤和决然。

张口要说什么，下人拿来了汤匙，到嘴的话便被汤匙堵了回去。

终于喝得差不多了，羽宫墨才放过她，白凝汐的头慵懒的靠在他肩上，忽然觉得此刻的心情很好，很幸福，嘴巴不由得高高的翘起：“羽宫墨，你真好，我现在感到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幸福得即使这一刻就要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真是个傻丫头，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羽宫墨佯怒，然后点了点她的小鼻头，鄙视道，“这样你就满足了，那你还真是好养？”

见她还要说，羽宫墨忙说道，“好了，我不许你再提死字，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乖，还有几口，快把它喝完。”说着就要继续喂她，白凝汐躲开。

秀眉微触，撒娇的说道，“不要了，这几天都是喝这个，好腻，这次你就大发慈悲饶过我吧。”

看到白凝汐实在喝不下，羽宫墨也不在勉强她，“我叫人煮燕窝粥，等下可不许再剩。”

怕他在喂，白凝汐忙不迭答的点头。

刚放下碗，就看到夏凌然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他紧蹙眉头很快舒展开来，换上一副熟悉的嬉笑，揶揄的笑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甜蜜了。”

白凝汐被他这么一说便想从羽宫吗的怀里挣扎出来，羽宫墨抱着她不松手，斜眼冷冷的睇了他一眼，“知道，还不滚。”

白凝汐没想到他会那么‘直言不讳’，小脸腾地一下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