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赶紧说，少来跟我套近乎，你还真会挑时候没看到我在吃东西吗，真是扫兴。”林凯撇撇嘴，继续吃他手里的汤包，吃的满嘴是油嘴里更是咂吧着发出怪声。

章旷到底是阅人无数，对于林凯的不理不睬并没有什么表示，依旧笑容满面的说：“林先生还是学生？”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律师是吧，既然是律师应该很清楚我的情况才对，我看你不怎么专业嘛，问个话都没有水平，还是回去看看那我的资料再来吧，逗比。”

林凯一再的挑衅，就算是佛祖恐怕也得气的七窍升天，更何况，章旷只是表面的亲和，从心里他是瞧不起林凯这样的小痞子的，但是出于工作，他必须面对并且与这样的人周旋，章旷常以此为乐，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哪怕是高官厚禄的权贵，在他出示的铁证面前，也一样会变成苦苦的哀求，最终一样会俯首称臣。

章旷眼神轻蔑的看着林凯，笑容已有些僵硬，“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能在良好的氛围里进行，希望林先生能够配合，这样才有助于我们搞清楚状况，对你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

“是吗？”林凯撇撇嘴冷声道：“你这话糊弄鬼还差不多，律师是干吗的，不用我说吧？吃完被告吃原告从中渔利，你还会发善心帮我？别说笑话了，我笑的肚子都疼。”

章旷的定力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可是，在林凯面前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发火，如果不是一直讲求素质力求在业内有个好名声，章旷现在怕是早就对林凯大声呵斥，指责他是个混蛋了。

尽管这样，章旷依旧还是耐着性子说：“我有些话还是想问清楚，毕竟这件案子牵扯到很多方面，我想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是吗，比如说呢？”

“比如说，你是学生而我的当事人是老师，身份特殊。”

“这有什么好特殊的，还不都是长着两只眼的人，我这人一向好说话，从来不搞特殊化。”

章旷现在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嘴里吃着汤包满嘴是油，还不停砸吧嘴的家伙，就是个活脱脱的滚刀肉，油盐不进的种，跟他讲道理那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章旷的一口老血险些从嘴里喷出来，胸中的怒气顺着鼻子向外冲，嘴角忍不住猛烈的抽动着，“那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这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清净了，对了，你回去告诉你的当事人，我很快就会出去了，让他们准备好等我。”林凯道。

章旷脸色发青怒冲冲的站起来，把手里的的材料用力的合上，看着林凯冷冷笑道：“我看你准备在这呆一辈子吧，土鳖！”

“嗨，说谁呢，我看你搞不好真的要被吊销执照了，像你这样的律师，只为了钱就不择手段什么案子都接的，绝对没有好下场！”林凯道。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章旷怒冲冲的指着林凯，手指剧烈的颤抖着，脸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了。

穆云担心的正要阻止，便听到门口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章律师，你刚才的话是对我的当事人说的？我是否可以当做是你对我当事人的恐吓呢？”

声音的主人是个和章旷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人，面如白玉头发微微有些花白，脸上倒是满面红光的看起来很健康，说话更是底气十足，手中的公文包在左手里提着，器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正是曹丽丽。

更让林凯觉得惊奇的是，章旷在看到此人进来的时候，脸色居然变得非常难看。

穆云看着两人进来脸色不由的一喜，林凯不认识但是她认识，京都的政法界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声望更是比章旷还要更胜一筹的，律师界顶尖的人物，常鑫。

此人可谓是打遍京都无敌手，风头一时无二，而且此人极为擅长此类案件，难怪章旷看到他也会变了脸色。

常鑫进来后，扫了一眼章旷，微微一笑，“原来章律师也接了这个案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听说上次那个案子，出了点小问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章旷尴尬的笑了笑，神色极不自然，但是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沉声道：“常律师客气了，我哪敢劳您的大驾，这不是混口饭吃吗。”

常鑫一来，立刻从气势上压住了章旷，尽管他恨得牙痒痒可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毕竟常鑫的名气和关系摆在那，真的斗起来的话他也不敢太过分，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手上的卷宗资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林凯，这是最大的优势。

但是，常鑫一来，似乎又要横生事端，章旷也有些暗自恼火，眼看着到手的钱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到了，眼前这个愣头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还能请得动御用的大律师来给他辩护？黄家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不调查清楚就随便动手。

章旷已有了退意，但是却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现在退出的话，要是传扬出去自己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不好混了，名气要受到影响，但是如果还一直这样撑着的话，常鑫的能量极大，他也没有多少把握。

“章律师，章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