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不过小弟棋艺不精,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无妨,不过是寻个乐子罢了,哪需较真。”
事实证明,苏思曼果然所言非虚,在下棋方面菜得不能再菜,连下三局都被公孙牧杀得片甲不留,秒得只剩个渣渣。此后的几日,公孙牧天天都着力于培养她的棋技,无奈苏思曼对此毫无天赋,真是勉为其难。不过公孙牧非常开心,想来他棋技在一帮子狐朋狗友中已经算是臭得不能再臭的了,如今遇上个比自己还菜的,焉有不高兴之理。在苏思曼面前十足地有面子,连他自己也觉得,他爹老说他不学无术,其实大错特错,大大地冤枉了他,他其实是个才貌双全的好男儿。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对苏思曼的好感指数直线上涨,恨不能寐同榻,食同桌,片刻不离。到沙州城时,已经完全舍不得同他分开,便提出邀请苏思曼主仆去他家。
苏思曼一想,也好,正好得个免费的落脚之地,还管吃管喝,多好的事儿,她要不答应就是她傻。而且这几日在船上,公孙牧对她格外照顾,很是周到,且听他说起过,他家是沙州城里的大户,他爹开了好几家勾栏赌坊,家底定然十分殷实,她去蹭吃蹭喝几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吃不穷他们的,如此她心里也没啥罪恶感啊。其实最主要的是,最初出宫那段时间,她吃的苦头太多,委实还是想找个安逸的地方落脚,好好享受享受生活,既是抱了这个打算,到有钱人家去逍遥逍遥可算是上佳的选择。再说了,公孙牧就是本地人,让他当导游,岂不更好!所以苏思曼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水上这几日,可熬苦了碧玺,下船时腿都有些发软。小脸儿瘦了一大圈,衬得那双大眼睛愈发黑白分明。
下了船,早有马车等在码头上接应。
公孙牧亲自扶着苏思曼上了马车,苏思曼觉得马车里空间狭小,就两个人坐着,委实太别扭,便将碧玺也叫上来。公孙牧便吩咐他那两个俊俏得跟小倌儿似的小厮扶了碧玺进来。
其实苏思曼是隐隐觉得,这公孙公子待自己太殷勤了些,有时候都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拉碧玺上来当个挡箭牌,挡挡五千瓦的大亮光。
马车行在丈余宽的青砖驰道上,马蹄得得有声,探头向外一张望,满眼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再度看到这样的繁华,苏思曼心中多少有些激动。
行至最繁华的街道时,公孙牧不时探头洋洋自得地指点:哪,那是我家的赌坊,唔,这勾栏院也是我家的,看到没,那座高楼也是我家的,还有那个……
听得苏思曼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在一座院墙高厚门楣气派的院子前停下,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竟还镀了金漆,黄油油地迫人,有点儿……不伦不类。
再进入到院内,假山人工池塘还有花圃入眼便是,可惜就可惜在排布上有些混乱,无法给人以美的享受。再到大厅,名人字画胡乱挂了一气,墙壁也镀着金漆,满眼都是亮闪闪,暴发户的气息十足。其实苏思曼从那些价值不菲的假山排布,已经能猜到主人家品味如何了。
见着少爷回来了,还带了另一个俊美的公子哥,管家心里便明了八九。谄媚地笑着:“少爷,您可回来了。刚巧老爷今日外出,明日才回来,还好您回来了,不然,家里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
公孙牧一听老爹不在家,眼睛顿时一亮,吩咐管家立刻去准备客房。
这日晚饭时,苏思曼被公孙牧灌了许多酒,醉得头重脚轻的。跌跌撞撞被管家差了几个小厮抬进屋,苏思曼朦胧着一双眼,也不知是进了哪里,身子一挨着床就跟滩烂泥似的动弹不得。
但是她浑身不舒服,心里闷得慌,直想吐。稀里糊涂地吐了一痰盂,一翻身,又仰躺在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到迷迷糊糊中有人扒拉自己衣服,动作可不算轻柔,以致将半睡半醒的她弄得不得安生,勉强睁开眼来。
一看之下可把她吓了一跳,半跪在她身上撕扯她衣服的正是公孙牧。他赤红着一双眼,眼里燃烧着莫名的烈焰,仿佛要将她烧着似的。
苏思曼想也没想,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公孙牧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爬起身,嘶哑着嗓子道:“苏兄弟,我好喜欢你,你跟了我,一辈子不愁吃穿,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