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看起来越简单,往往水深的很,里面的道道可不是显山显水露出来的,那得有道会悟才行,爱如潮水以为混进了这个圈,跟着头儿去南边进货,自己再夹带点私货,出手几次后就功成身退,想的太美好了!
第二次的聊天记录发过来,还是爱如潮水自己的话,说他们五个人去了最南端挨着国境线的地方,接上了头,带队的头儿压根不出面,都是他和另外一个半大小子去和卖家接触,其实就是来回带话。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自己进点货,还被人给骗了,用低品质的白·粉在交易的过程用调了包,爱如潮水没敢找前面接过头的卖家,就在街边找的马仔,不上当才怪呢。
老黑他们呢就口述,让李德源打字告诉微雨怎么去套爱如潮水的话,可这小子不愧是当过兵的,问了几次也不说自己的具体位置,第三次的聊天记录又发过来了,还是没有这帮人的具体位置消息。
还得说微雨这高学历的还真是高智商,老黑他们教的那法子都不灵,微雨就从小吃和滇地的风土人情聊起天来,一来二去的,爱如潮水渐渐放松了警惕,透露出两个重要的信息,一是他们是从保·山坐车往西南走了好几个小时到的边境线,二是对面是缅甸,地名很有意思,叫个木姐,说是个市,比咱的镇大不了多少。
老黑他们看到第四批传来的聊天记录,眼睛全都一亮,马上往局里挂电话汇报协查,基本能锁定爱如潮水他们藏身的地点在瑞·丽,
李德源还想让微雨再套点话呢,“我不想聊了,我这也是害人,心里难受,下了。”一句话后头像不再跳动,又变成了灰色。
正在兴头上的李德源和老黑仿佛也一下子被关掉了火门一样,意识到他们这么利用一个女孩子有多么残忍了!
爱如潮水他们被抓捕的过程就不详细描述了,李德源也是后来听老黑说的,掌握了这五个人的基本情况后,布控监视,一直跟到在冀南这个城市的火车站下了车,才就地抓捕的,爱如潮水和另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一共在身上捆了十五公斤白·粉。
那几年对于涉·毒和涉·黑的是严打重判的,爱如潮水有吸的事实,有筹款参与贩卖的事实,有携带运输的事实,判了死刑,后来听说有重大检举行为,减了刑改成死缓。
死缓一般表现好会再减成无期,然后改造几年还能减成三十年啥的,但就是减成三十年,姓薛的三十来岁进去,要成了六十多的老头才出来,这辈子就算没戏了。
李德源拉上老黑去看守所想看看爱如潮水,毕竟和位于也算朋友,另外李德源心里也确实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有些戚哀,想送点钱和吃的喝的,算代表微雨来交代几句话。
在通往看守所门口的路上,很意外的见到了爱如潮水的老父亲,七十多岁的人了,背上背个麻袋,看样子是坐公交车后步行走过来的,鞋上和裤脚都是土面面,看守所离公交车站七八里地呢!
李德源下车急忙过去想帮忙提麻袋的,老者一眼认出来他和老黑是来家中打听自己儿子的“警·察”眼睛里略过一丝阴影,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帮忙,推让中麻袋一下子掉在地上,系口的绳子松了,几颗胡萝卜和大白菜滚落了出来。
“楼前空地,自己种的,给儿子送点尝尝鲜。”老人挤出点笑容,边说边蹲下去收拾地上的菜,李德源和老黑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为了给爱如潮水还上欠单位同事的钱,他父母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还不上的也打了欠条。
牢饭虽然免费,可要是家里条件好,按月送钱来,也就能吃的好点,还能在里面混混关系啥的,爱如潮水的家里已经是家徒四壁了,老人来看孩子实在没啥拿的,就带点自己种的蔬菜来。
老黑虽然是个刑警,也不都是铁石心肠,强把老人和麻袋弄上车,一路带到看守所,嘱咐让老人先看儿子,看完等着,一会一起回市里。
老黑是用专案组成员的身份提的姓薛的会面,等爱如潮水的父亲探视完毕后,单独给李德源和他的安排个房间,让他们聊聊。
“你好,我是寒潭水一色,是微雨托我来看你得。”听到这话,一脸萎靡的爱如潮水眼角那跳了几下,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什么微雨,也不认识你,咱们没什么聊的。”
说完起身就要出去,李德源站起来低吼了一声:“是爷们呢就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