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歌觉得自己是有点‘柯学’体质的,不然也不会上哪都能遇那些害死人的邪气。好在比起上次去了半条命来说,这次要幸运得多,不仅没受什么伤,甚至因祸得福领悟了剑意。
这回她足足晕了两天才醒过来,其实与其说是晕,不如说是睡,她身上的伤大多都不严重,最大的问题只是消耗过度,且因为第一次使用剑意灵力被抽干了而已,加上出来后,一下放松,身体的疲惫感就展露了出来,所以才晕睡了过去。
红歌醒来后又休息了几天,加上有小师叔帮忙疗伤,很快就完全恢复了。说起剑意,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小麻袋,两人就是前后脚领悟的剑意,比起只受了点小伤的她,对方当时的伤可就严重多了。
虽然这几天她先后去看了常文柏和那些受伤的弟子,他们好的也差不多了。灵剑峰那些被邪气侵蚀的师兄们也清醒了过来,虽然大多伤得很重,有些甚至修为有损,但好在都保住了一条命,之后好好调养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而且他们都是主峰弟子,整个玄天宗最不缺资源的就是主峰,溪铭是掌门更是他们的师尊,以他那个爱争先爱斗的性子,自然不会不管,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
唯一没有消息的,反倒只有小麻袋,她莫名就想起了他那一身的旧伤。
“也不知道麓尘光那个小麻袋怎么样了?”她下意识脱口问道,“小师叔,我们要不顺路也去看……”
她话到一半又停住,突然就想起了小师叔与那位执剑长老尴尬的关系,瞬间有种想要自打嘴的冲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抬头小心的瞅了瞅旁边的人,却发现他神色不变,仍旧笑得温和,甚至脚下一转牵着她就换了方向。
“怎么了?”见她没动,晨月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去看麓师弟?执剑峰的传送阵在这边。”
红歌愣了一下,没忍住问道,“小师叔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反倒是小师叔呆了呆。
“你不是不喜欢……那对师徒吗?”她一开始讨厌小麻袋除了他经常用鼻孔看人的态度外,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小师叔,执剑长老空担了一個师父的名头,其实却从未管过他,甚至转头就收了另一个徒弟。
小师叔好似才明白她担心什么,突然就笑开,扬手曲手朝她额头弹了弹,“乱想什么呢?我从未在意过这些,又为何要介意?”
他眼神越发的柔和,清亮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似是怕她误会什么,上前一步紧了紧她的手道,“红歌,你无需在意这些,师尊也好,麓师弟也罢,以前那些左右不过是个人的选择而已。我并未觉得有何不平之处,况且正因如此,才能成就如今的我,我亦只是在选择我的路。”
晨月明白派中众人是如今看待自己的,知情之人无非是觉得他可怜,或是感叹他被师门抛弃而已。但他自己却从未觉得如今的境况有何不好的地方,虽说是曲折了一些,可正是因为这些阴错阳差,才有了现在的他。
他不觉得自己可怜,师尊虽从未教导于他,但曾经的溪光师伯却对他倾囊相授,后来地位尴尬又有常岚师叔相护,甚至就连被安排到藏书阁,还因此有了红歌,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不平的地方。
至于他人看重的那些虚名,地位,乃至正统传承之类,于他来说,有或没有都没什么区别。所谓修行修心修己身,如今的一切皆是源自于自己。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理所当然的给予,有多少的能力便有几分回报,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为何要因此不平、不甘乃至于生怨呢。
晨月一点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底似是映着整个晴空,清亮如洗,海阔天空,看得人莫名就觉得无限渺小了起来。
红歌突然就明白了,小师叔是真的压根没在意过这些,甚至被赶出执剑峰,被抢了天道之子的名号,甚至如今师不师,徒不徒的尬尴身份,他都没有半分放在心上过。因为他心底装着一片星辰大海,眼光从来就没有放在这些勾心斗角的小事上面。
这是什么?这就是格局啊!就好比在蓝星全民抵抗天星人的战斗之中,你还会在意邻居踩了自己一脚,这种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