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后来的这些人是谁?”文光斗把车慢慢驶出季里村。
“银官镇的吧,跟着老板干过。”程英杰又补充道,“老板对跟着他干的人都很好,大家都记着。”
“初六,嫂子让我们早早过去……?”
“噢,初六中午老板都要宴请班子成员,我们俩早早过去帮忙。”程英杰笑着说,“中午没事吧?我有两个战友回来了,一块吧?”
村里的小伙伴们可以常聚,文光斗想想还是答应了。中午还是安排在龙城宾馆,程英杰、文光斗、国税局的温玉军、组织部的陶学虎,再加上几个在村里干村支部书记或自己经商的战友,一桌十几个人。
当过兵的人能喝,战友聚会更能喝,其中的一个战友都是中校了,喝起酒来仍是豪爽,也很对文光半的脾性,一场酒下来,这个从北京回来的中校喝高了,紧搂文光斗不放,一个劲地让文光斗去北京找他。
文光斗自己也喝得有些兴奋,回到宾馆的房间好不容易才睡着,一睁眼天都黑了。再一看手机,罗立、家里都打来电话。
家里一般是问他晚饭的事,他就先给罗立打了电话,约定晚上送完衣谨后再过去,罗立听说他还要回宾馆,就说道,“晚上不让小伟喝了,让他送你回来。”他又解释道,“小伟没有家,我就让他在这过年。”
文光斗也笑着说,“正好晚上他可以跟我作伴,要不一个人睡也没意思。”
罗立在那边笑道,“想搂着人睡了?那就赶紧把小郑娶回来。”
文光斗不愿这时想到郑家,影响心情,他含糊两句挂断了电话。
从初一中午开始的酒宴,这就把酒魔从瓶子里放了出来,初三上午把衣谨送回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没有消散,惹得于润儿一路上捂着鼻子。
看着到了于家门前,文光斗下来拉开后车门,于润儿喊道,“叔叔,我想去看海。”
衣谨马上说道,“于润儿,叔叔有事,你别任性。”她又笑着对文光斗说,“小文,你走吧。”
文光斗笑笑说,“衣处长,我没事,今天是走丈母娘的日子,我还没结婚呢。”
龙城过年的规矩,初一拜街坊,初二拜姑姑,初三拜丈人,初四、初五走亲戚。
衣谨也笑着说,“那也不行,谁过年没有事?”又对着于润儿严肃地说,“在宾馆里怎么说的?下午就要走了,听话!”
于润儿马上要掉下眼泪来,“下午就要走了,我就是想看看大海!”
于润儿一哭,文光斗的心马上软了,他感觉自己对于润儿很疼爱,也不知是对这个家庭的同情还是对出于对衣谨的好感,爱屋及乌。
“衣处长,反正我没事,等会我到单位拿上相机,陪着润儿去看看。”他一把抱起于润儿,“乖,别哭了,叔叔带你去。”
于润儿马上破啼为笑,“谢谢叔叔。”她的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文光斗的脖子,让文光斗一阵温暖。
“要去也行,先进去跟爷爷奶奶打声招呼,”衣谨态度软化下来,“小文,你看,又得让你受累。”衣谨柔声说。
文光斗笑道,“衣处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举手之劳嘛。”
他抱着于润儿跟着衣谨走了进来,却发现南庄村的书记王玉堂正坐在东间喝着水,抽着烟,于老头和于奶奶也都在,地上还有一包包的东本,他猜测可能是于奶奶给于润儿收拾的带回临阳的东西。
村党支部书记离发改委的处长无论是表面还是实际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衣谨仍对他很客气,“王叔,过来了。”
王玉堂急忙把烟掐灭,“大妹子,回来了,我听说你明天要走了,过来看看。”
于奶奶看到于润儿进来,慌忙拉住她的手,象把宝贝捧在手里,文光斗看着这一老一小,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衣谨见王玉堂坐在这,也不好意思说马上就走,文光斗见状就走过去替衣谨说道,“王书记,中午衣处长要参加市里的团拜会,一会还要出去一趟。”
王玉堂一听,连忙站起身来,“你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也没有别的事。”文光斗心想,没有别的的事你还说这么一句?
王玉堂开始往外走,走到正间他又回头说道,“你看你这几天一直住宾馆,来回坑坑洼洼不好走吧?”
文光斗看看衣谨,他有些明白王玉堂的意思了,衣谨仍是笑着说,“王叔想修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