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下午早把初一连同初二的饺子一同包好,父亲文致远正在煤炉前忙活着,凉菜已上桌,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即将开席。
文光半一边群发回复短信,一边用手拈了一片酱牛肉放进嘴里,文致远严肃道,“洗手再吃,先给老祖宗敬炷香!”
老影早已供好,除了肉和鱼,馍馍等供品也依次摆开外,母亲田文丽又摆上了苹果和糖块,文光半肃然洗手,在祖宗老影之前点上一炷香,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过年家里基本不用他做这做那,他回复完短信,菜也都已上桌。
母亲田文丽拿出一瓶龙城金樽,又开了一瓶红酒,文光斗笑道,“妈,现在上档次了,都开始喝红酒了。”
田文丽自豪地说,“过年嘛,你陪你爸喝点白的,我喝点红的就行了!”
文光斗拿起红酒给她倒上,他又看了看红酒的牌子,“拉菲?!”
田文丽笑道,“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噢,这是我在村口龙军家的小卖部买的,十二块六一瓶呢!”
文光斗哑然失笑,他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也尝尝这十二块的拉菲!”
电视里,央视的主持人正在采访春晚的演员,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女演员不时从镜头前跑过,文致远惬意地呷着小酒,不时与田文丽评论一下电视里的演员。
今年开了药店,家里的生活水平上升得很快,自己参加了工作,年底也分了年货,餐桌上的食物更是比往年丰盛,文致远和田文丽脸上都是那种既自豪又满足的表情。
“斗儿,你看你也毕业了,这年夜饭,要是小郑也能坐在这就好了!”田文丽看着电视里出来一个漂亮的女演员,不知怎么一下子想起了郑佳卓。
还没等文光斗回答,文致远笑道,“你妈想儿媳妇想疯了,村里象你这个岁数的人家孩子都老大了。”他说得虽然委婉,但与田文丽却是同一个意思。
郑佳卓现在也在与父母哥嫂一起吃年夜饭吧?虽然现在不象刚毕业时每天都要打电话,但两人也是隔三差五互相通个电话。
刘秀娥的态度仍是没变,郑佳卓每次说起来都是愤懑难平,惹得文光斗的心绪通完电话好长时间都颇不宁静。
“过年你还去她家吗?”母亲田文丽突然问。
“噢,不去了。”文光斗赶紧敷衍。
“那她来咱们家?”田文丽一下来了精神。
“啊,”文光斗从电视前转过头来,看到田文丽一幅希冀的样子,他只得搪塞道,“她还没毕业,不大合适吧。”
文致远也说道,“嗯,不差这半年。”
田文丽只得悻悻地说,“行,你们都不急,就我急。”
母亲田文丽的话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敬了父母各一杯酒,文光斗又倒了一杯酒放在老影前面,算是给祖宗也敬过了酒。
饭罢,他又开始回复起不断发来的短信。
他早已计算好,同事、同学等他就以短信拜年,而系里的赵书记、班主任刘清泉、明辉老师、吕经理及镇里的两委成员,他则要打电话拜年,而师傅跟季书记那里明天则要过去当面拜年。
还没等他把短信发完,村里的一众从小的光腚玩伴就找上门来,他们都早已成家立业,只有他一人在外面上学,每年三十晚上,他们都要叫着在***扑克。
文光斗却估摸着农村吃饭早,而且年夜饭衣谨一家四口时间不会太长,小孩子又愿意看春晚,一般能早早回宾馆,他还要早早过去接人,好说歹说才把一众人劝走。
母亲田文丽听说他三十晚上也要去住宾馆,也有些无奈,但也没办法,只能理解。
他刚想喝杯水再出发,衣谨就打来电话,“小文,不好意思,今晚我们能提前到宾馆吗?”
文光半一看手表,才七点半,“好,衣处长,我准备好了,马上过去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