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被叶凌拦了下来。
叶凌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道:“你是想找李桀鹰吧?”
秦爷一愣,旋即点点头,似是想通了什么,狐疑道:“你遇到他了?已经发生了?”
姜还是老的辣,昏迷前那一刻,秦爷就料想到李桀鹰会趁此机会犯上作乱,所以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念及此事他便迅速想找李牧与麾下那两名小将来,商议对策,部署方针。
殊不知,他所想的,叶凌都想到了,他所想要做的,叶凌做的比他更好。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如果我是李桀鹰,也肯定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叶凌飒然一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录音笔,塞了过去,“李桀鹰调动了整个军区的所有武装力量来医院,估计是想弄死您老之后,在所有人面前演一出好戏,狠狠哭上一场,赚个忠孝两全。不过可惜,所有部队都被我拦下来了,他的计划也没能成功。人呢,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他说的话,都在这里,你自己听听吧,我先出去。”
说完,叶凌便走了出去。
“首长,秦爷醒了?”
几个士兵见叶凌出来,听到屋里的轻微动静,立马精神抖擞的问了起来。
叶凌点点头,没有出声,静静守在门口。
他知道,秦爷过不多时,必然会来叫自己。
五分钟、十分钟,眨眼便过了半个小时。
屋内三不五时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以莫枫为首的几个士兵想要冲进去看,却都被叶凌拦了下来。
叶凌很清楚,既然秦爷能在一醒来就料到事态发展,必然是对李桀鹰的为人无比清楚的。明智伏虎于旁,又不将之格杀,显然这位可敬的老者是年岁大了,心软了,想要将之感化,令李桀鹰慢慢转变。可以说,这是长辈的一种仁慈,不愿看到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栽在自己手里。
然而,殊不知,正是因为他的放纵,不忍,差点酿成大祸。
差点,连自己的孙女都要被这头噬主的野狗,吞得连渣都不剩。
“叶小子!你给我进来!”
未过多久,咆哮声从屋子里响了起来。
叶凌耸耸肩,再度踏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满地狼藉,碎瓶子,烂床单,再之后,便是个盘腿坐在没有被褥的病床上,满脸涨的通红,胸口急剧起伏,连头发都似冲天般,怒不可遏的老头。
“秦爷……有事?”
叶凌嘿嘿一笑,倒是不惧,扶起地上的椅子,就在他面前坐了下去。
“屁话,没事老夫叫你作甚!”
秦爷怒目一瞪,捋着下颚三寸短须,
哪怕他平时再有涵养,当听到录音笔,李桀鹰那阴森森的说着,让自己孙女挨一炮就放过自己的事儿都难免怒发冲冠,爆出一句粗口:“操他妈的,那么多年,老夫居然养了条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气煞老夫!”
叶凌耸耸肩,既不劝,也不安慰,反倒是轻笑道:“这有啥好气的,人不都死了吗,再说,你孙女也没真的脱光啊,还好着呢,就是李牧挨了顿打,有点可惜。”
所谓火上浇油,莫过如此。
秦爷闻言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撩起袖子管就要开揍,奈何这小子溜得跟老鼠似得,眨眼就从他面前跃过,出现在了窗口,气得他只得闷哼一声,不做言语。
“唉!老了老了,真的老了!是时候该退休了。”
许久,秦爷终是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那几个兔崽子现在在哪里?”
“牢里,唔,不过我估计今晚你们牢房得涨潮,可能还不够关人的。”
“什么意思?你抓了多少人?”
“不多不多,也就李桀鹰那点亲信,估摸着,也就两百多人吧,有几个拘捕的,我让人剁了。”
“什么!你、你好大的胆子!”
秦爷闻言,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拍在床架上,将这铁架给拍得弯了,指着他怒骂道:“你知道这是多少人吗?两百多个军官啊!这不是丧尸,这是人!活生生的人!你不保护人就算了,还杀人纵凶?!”
“停停停,老爷子你先消消火。”叶凌理所当然的摆摆手,似是早就猜到这老头会有如此表现,云淡风轻的说道:“他们确实是人,可他们比丧尸都毒。你知道李桀鹰手底下的人杀过多少人不?你知道如果军区的未来交给这样的人负责,以后会死多少人不?”
“李桀鹰跟他手底下的人,你比我清楚,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的?我今天第一天回来,遇到了某位过世旅长手底下的散编团,你知道他们过的什么日子吗?他们被当炮灰在使!他们冲前头跟丧尸、野狗火拼,李桀鹰连炮都不让放,就让让他们正面送死,打完仗,原细胞还是李桀鹰麾下的士兵的,这是人做的事吗?”
“我没时间一个个去查他们到底是好人是坏人,也没时间二十四小时守着这块儿,防着你在手底下没兵权的时候被人暗杀,更没时间管着别的军队的事、保那么多人的命。”
“我晓得的是,李桀鹰该死,他手底下这批人,既然从一开始选择了跟这样的人,就得做好觉悟。”
“或者活的挨万人辱骂,或者死的,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