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
果然除了变成黑焦那块黑土空地,四方八面的迷彩紧衣人蜂拥而出。“裁月云楼,是裁月云楼,怎么可能会这样?”夙夜社内的惊惶声连绵而起。火寻风立即想起申屠兄妹,他审视在场众人,申屠兄妹早就不知去向。心想:“申屠雪莹那野丫头就会害人,肯定是她留下记号惹裁月云楼的人来的。”但为什么对方布置得这么快就无暇多想了。
赤洪单手按地怒喝一声,一股正气灌入地面裂缝里面,竟然活生生给底层中部强行充气让草坪鼓起来。大家都枉然不知赤洪搞什么把戏,突然自己脚下的这方圆近百米的草坪升高了半丈。这样一来夙夜社居高临下,被围困的劣势立即扭转。
即使平时再恨赤洪的人,现在也不由暗赞他能人所不能。机械小队当下自然往低洼的迷彩人乱扫。心狐这也手执两个黑裹笑眯眯地往两方半空扔去,她想重演刚才炸树丛的那一幕。
黑包裹才扔出去,立即销声在半空,裁月云楼的人见对方又扔出“消失的黑包裹”那还敢战,个个不顾一切往远处乱散乱推。
但所有人以为会着地爆炸的黑包裹竟然没跌在地上,裁月云楼昏散的人群中一条黑影横空飞过,风、月二人一看那那诡异冰寒的身影,都突然心里一惧。因为那个影子让他们直觉觉得就是“执法者”叁拾柒。
本来应该落在裁月云楼当中的两个黑包裹,竟然被那黑影接住扔完天空。夙夜社众人头顶放烟花似的震裂天际。夙夜社众人都想:“幸好在天上爆,要是落在自己这里就非全军覆没不可。”但他们不知道,对方不知多想把他们全部炸死,可惜在急速奔跑下用力难以控制。怕用力过度仍入裁月云楼众人当中,也怕用力过小伤到自己,唯有仍在夙夜社众人头顶吓一下他们。
果然夙夜社所有人都惊呆在头顶的巨变时,不知道是对方似乎施了什么法术还是地裂山崩。他们所在的地方突然下陷,本来高耸的地势转眼间像被扔到深井里一样。原来裁月云楼早有准备,知道他们回到烟月谷之后立即准备,在现在他们站的地方挖空地底后撑起。好等他们变成瓮中子鳌之后大肆鱼肉。
大家都以为裁月云楼定然会往下仍炸弹,在众人忙乱下突然那个黑影从井口跳下来,机动小队自然把他变成活靶子,谁料那黑影竟像在空中跳舞似的扭腰缩伸。一系列的连贯动作后安然落在据跳落点足足十多米的地上。
那人落地后还十分傲慢地用最曼妙的姿态避开了弹射。心狐见状只挥了下手让机动小队停下,对那人说:“你是谁?”
那人只侧着头慢慢地说:“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圀云那坨猪粪上,你要是我尤凤南的老婆,别说只是上天下地,尽管叫我去抽阎罗王两巴掌也飞去不可。”
心狐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是听完不但没生气,还嘻嘻地笑。反而赤洪冷冷地说:“原来是裁月云楼的汪汪。”
赤洪才说完这句话,一堆臭袜子不知从哪儿来的,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居然塞在了口里面,只见臭袜是被一只大手拿着,而大手的主人正是那个被他取笑的人尤凤南。那种速度实在太过惊人,但虽如此赤洪若不是猝不及防也不用落得如此尴尬之地。
赤洪一手拨开,下腿猛扫,单手沿空打出几多刺针。尤凤南马上跳后,哈哈大笑说:“别人说夙夜社有个最让人讨厌又厉害得让人无法奈何的赤洪,不知今天有没有跟着你们车队来吠?如果有的话我一定给他吃下我的臭袜子,跟这条开口就吠的家伙一样。”
火寻风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他几乎要喊出口让尤凤南好好整一下赤洪这瘦柴干。甚至希望对方跟夙夜社打个七零八落,到时候就跟心狐一起顺手牵羊携宝逃走。
心狐一直笑,细眼观察对方,觉得对方跟火寻风一样,长了一副不算十分俊俏的脸,但那双又深、又亮的眼睛都是那么粗矿,那么放肆。她心中一动,低声对火寻风说:“看这人!跟你长得有点像,会不会是你记忆中那个仇人?”
火寻风皱了皱眉,见尤凤南身型和相貌都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他的手也隐约看到小许疮疤,有丹咒术烧焦的,也有刀痕,火寻风想:“难道就是他?”
火寻风越开越觉得尤凤南似那时候的乞丐,其实随着年月过去,那杀母者的容貌火寻风也逐渐模糊。究竟如何,全凭直觉判断。
尤凤南见心狐盯着自己,说:“小美人,骚狐狸,咱们先聊聊公事再慢慢谈情,你把东西给我们。我们完成你的愿望,到时候定会进攻雾雨城,那时你要找什么钥匙什么门自然随你的便。”
“我的愿望很简单啊,你现在死了,就立即达成愿望了。你要的砭石和货物都全给你。”
尤凤南想不到心狐毫无诚意,他忍着气挨着面皮继续跟心狐谈条件。而心狐却越说越难听,誓要气的他立即开战为止。看着心狐的态度,夙夜社众人不由欢喜。他们以为心狐确实为夙夜社与他们利益着想,谁料心狐只是怂恿双方开战趁机抽货走人。
心狐伸个懒腰说:“哎,不谈了不谈了,吵架太没意思。江湖最老土的规矩解决。”
话声刚落,宋彩臣,赤洪,马队长等人已经一同攻前围猎。也看不清是狂风把一干人等吹跌还是众人跌倒带起了一阵狂风。尤凤南摇摇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连一阵风都吹得跌啊?”众人数次群结而攻,却每每只不过是再次落得败退下场。
赤洪想站起时,尤凤南一腿又打爬他。似乎跟赤洪有着什么过节一样,他走在赤洪前方用手抚着他头发说:“孙儿乖,叩个响头,爷给个钱你买红枣。”
本来火寻风还看得过瘾,看得那人抚赤洪的头发,突然心灵一动。看着尤凤南的小动作,不由想起银川西郊外那个叁拾柒。看着他的手指,又想起真正的叁拾柒。他终于想起来了,叁拾柒根本是没手掌的,只有两根血刃扣在手臂上。
而现在这个身形跟叁拾柒极像的男人,他甚至可以肯定就是西郊外那个用手抚苗占月头的那伪叁拾柒。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自言自语地说:“全部都被骗了,全是假的。全是圈套”
火寻风指着尤凤南大喝:“他是假的叁拾柒,我们都被骗了。”
苗占月和心狐心中一荡,心狐还在糊涂之中,心里已隐约觉得大事不妙。苗占月本来清楚一切,被火寻风一提也生出诡异之感。
尤凤南转了转眼说:“我是真的,我知道你们一切。还记得西郊那三个被刨掉四肢的人吗?还不快点把砭石交给我。”
夙夜社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什么,只听尤凤南如此说。知道火寻风这群人果然是为砭石而来,对他们也立即戒备起来。
火寻风惊愕,因为那时候整个荒郊恐怕就只有他们与叁拾柒。他想:“难度叁拾柒就是尤凤南?那老子的杀母大仇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