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明看看阿约,说道:“不是来这倒霉悲催,是你站错了队”。明哥的话让我们觉得似有深意,丁晓东了解明哥,嘴角带上一丝浅浅的微笑。李立明的话让我们久久无语,心中各打各的算盘。小来和我当然不想越陷越深,可能的话直接放弃抽身出去。又一考虑李立明他们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有可能当然都出去了事了,在这研究个什么劲。火越着越旺,船桅上砍下的柴禾居然这么耐燃,出乎所有人意料。按说制造船桅应该有很多浸油上漆之类的工艺,木质应当易燃不抗烧才对,可眼前的火焰中炭红似乎越加变深。
李立明手中拿着对讲机上下端详,无意当中冒出来一句:“你们就没有一个上过大学的,没文化真可怕”。睁开眼睛看看明哥,这句话让我们摸不着头脑,眼巴前提什么大学啊。
李立明是怀疑对讲机里做了手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人家的监控之下。“你以为这是拍好莱坞大片啊!跟踪器那种东西不是用来对付咱们的,要不警察早把咱们一锅抿了”丁晓东哈哈大笑道。
“日本的电子科技可是很厉害”李立明淡淡道。一句话又把我们镇住了,纷纷去掏自己背包里的对讲机。邵军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意欲把它砸烂,李立明阻止了他。
“别砸,就这么带着,也许对咱们有用”李立明道。明哥脱下潮湿上衣,邵军接过衣服挂在绳子上,丁晓东选的地方不错,几块巨石板错落,像个石穴。我们的衣服挂在绳子上衣扣相互扣好,连成帐篷形状,帐篷里暖洋洋的。
火炭渐渐熄灭,几人先后醒来。这一觉睡得真是不实,好在没着凉关节不疼,我这个年龄实在是悲哀,一旦受点凉浑身关节都疼。“这东西倒是真没见过,居然烤不干”丁晓东道。他的外衣上沾了不少我们在上面看到过的果冻状的东西,透明滑腻,绝对不是油。如果是油,在石缝中起润滑作用的话,这么久远的年代早就干了。
李立明蹲在暗河边洗脸,阿约从远处走回来,看来我们醒之前他是最后一班。走到晓东跟前,说道:“你能让尸体化成灰烬”。丁晓东看着阿约,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阿约接着说道:“如果能出去的话,帮我个忙”。
李立明噗着脸上的水,大叫水凉,邵军呵呵的笑着说道:“你等水热了再洗啊”。小来看下手表,这一觉睡足足睡了六个小时,休息的还不错。此时的张春来有点担心,现在我们应该走哪条路,没等问李立明,明哥就背对我们说道:“走”。
烤干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脚穿上干干的鞋,一边收拾东西晓东一边问明哥是上是下。我以为是要上到活墓,李立明手指暗河道:“沿河向下”。
登上石堆就是下游的方向,经过铜椁的时候,我特意看看那锈迹斑斑的千斤顶,敦实沉重的铁块,怎么看都不像战争时期坦克上的制式装备,这样子太不实用了。可就这破烂玩意在那时的中国却没有,难怪双方伤亡对比1;10,日军阵亡四十八万,中国五百三十万。锦绣山河无一块青砖不饮弹,无一寸土地不浸血,四万万同胞手中,连这么个铁块都没有,拿什么和人家拼。
“走吧”张春来拍拍我的肩膀,他了解现在的我心中仅有的一点点自豪就是曾在军旅,对这些战争遗留的东西有他们所没有的关心。狠狠的一脚踹下,脚心生疼。
钟乳石笋形态各异,暗河时浅时深,岸边最窄的地方我们几乎是跳跃在石笋上,只是暗河看不到对岸。李立明不时地将手伸进水里,皱着眉头,得出的结论是水流端急,但是很浅。好在六个人还算有能力,中途发现不少船体残骸,大大小小支离破碎,一起动手在难以通过的地方搭了桥,膝下的裤管又湿透了,穿上干鞋的时候那种舒服的感觉又不见了。
小来在我们大家距离稍远的时候,对我特别交代,他是担心我关键时刻下不了杀手。毕竟明哥说的有道理,人家几十年都不放弃,怎么会留下我们这些毛贼,吕俊不就是为这个来的吗。同为斗爷出身,你居然改吃这碗饭,阿约动手干掉两个就对了。
事实证明李立明的确比我们经验老道,暗河水流如此端急,下游必然有巨大的湖泊。大家听不见彼此的话语,耳边只有隆隆的水声,虽然看不到全貌,就凭这声音水流下面一定是个深潭。
空气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冰冷刺骨,冷气流打在脸上,表情十分僵硬。看看我身边的两人,小来和明哥都在看着水面,水流在我们面前消失,突然间断掉,我也朝他们的方向转去,好让腋下的灯光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