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刑警们已经围了近来,就在狗叔靠着的大树周围,藏着身体隐蔽地朝狗叔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大树旁周围的树干后,一支支枪毫不客气地对准了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他只要乱动一下,都会身上皮肉开花!狗叔顿时觉得一条后腿像上了发条似的抽搐着。
狗叔突然张开双手,想往头顶上举起来。但因为他动作稍快了一点儿,他就发现自己遭到了一阵攻击,伸手摸了摸脸和头,鼻子和耳朵旁边已经粘糊糊的,他用衣袖擦了擦被打破的地方,黑色的、没有鲜红的血液令人作呕地粘了他的衣袖一大块。
由于惊骇和受到攻击,狗叔的两条腿抖得厉害,举着双手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在两个刑警的扶持下才能迈动脚步。他很想喝口水,可围捕现场的刑警们并没有带水在身,狗叔只得伸出干涸的舌头舔自己的嘴唇,久久没有血腥滋润的嘴唇又干又苦又涩又难受。
逮到了狗叔,当然是件很令人兴奋的事。尽管大家从树林子里把狗叔拖出来一看,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不点,怎么如此不起眼呀?瘦瘦的身子,稀疏的头发,两眼无神又茫然。双手被刑警们反铐着,身体就弯曲得像只煮熟的虾子。轻飘飘的身子往前冲下冲下的,一副快要跌倒的样子。
一个后来才加入专案组的刑警禁不住感叹道:“嗨!就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害得我们三番四次来这旮旯村,还出了几次莫明其妙的诡异事才把他捉拿归案。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呀?实在看不出来呢!”
另一个解释道:“你以为那些凶悍残忍、高大个子、目露凶光、样子狰狞的才是匪徒吗?这个狗叔可是专门玩阴招的。看似软弱无力,实质着着险棋,招招至命。知不知道为啥要从火葬场借调巫世奇主任过来协调破案?不知吧?告诉你吧,要不是他天生就不怕那些污秽事,专案小组最初涉足这个案子的人可就大麻烦了!”
“哦,原来如此!”那个后来才加入专案组的刑警不免咋舌道。
抓住了狗叔之后,沈圣堂不敢大意,一面吩咐刑警们立即押解狗叔回刑警队去,一面叫队员们把狗叔租住的屋子从新封闭起来,并贴出告示,任何人私自揭开封条进入房间,视为破坏作案现场处理,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忙完这些,沈圣堂才下令撤出旮旯村。两辆警车坐满了手握枪支的刑警队员,如临大敌地押着狗叔,驶离旮旯村。当沈圣堂把狗叔押回到刑警队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审讯狗叔。可狗叔就是不开口,态度之恶劣与不配合,令到审讯人员气得不行,几次都握起拳头,要从狗叔的后脑勺砸下去了,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是政策不允许;二是看狗叔弱不禁风的样子,还真担忧碰他一下子,他就顺势倒下去起不来。
可审讯没有进展,终究不能交差呀?沈圣堂眉头紧锁地从审讯室走到休息室时,一抬头,发现巫世奇正在无所事事地看报纸。他于是像落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马上叫巫世奇进审讯室去审一审。巫世奇指着自己问:“不是吧?我可是对审讯工作一窍不通的呀!”
可沈圣堂这会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推着巫世奇走入审讯室去。不料,门开时,自从被捉到刑警队就没开过口的狗叔,这会儿竟然幽幽地吐一句出来道:“你来啦?我就等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