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思婷私下里打听曹绍姻进展得怎么样?曹绍姻却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回答:“真不知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一个晚上都是神不守舍、心不在蔫的。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这是我借机会在接近他!最可笑的是,吃完之后,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呢?”
“他说,今天确实对不住你们了。所以请你们来吃肯德基,就算作谢罪吧。现在,我就不送你们了,再见!说完,他真的走了。把我独个儿凉在县城的大街上。我刚想迈步,却远远见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样子,还比手划脚的,吓得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你怎么这样没胆呀?”
“不是呀。我是想起在肯德基门口他和我道别时,每句话都是你们、你们的。明明就我和他来吃,怎么句句都是你们你们的呢?你说,这样子一想,你能不起鸡皮疙瘩吗?”
“嘿,这样子说,他好象没什么心在你身上呢。”
“没有不要紧,看他神神化化的,千万不是粘了……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才好!”
不想曹绍姻没心倒说到点子上了。那叶家田鬼鬼祟祟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两个姑娘到化妆室去,又轻手轻脚的,如同鬼魂一样,幽幽地闪进了冷冻室去。轻掩大铁门,走到弃尸柜用力把尸体拖了出来。
那尸体不但没有如他想象那样滋润过来,反而有点象病了似的,躺在尸柜里,那打过针的手臂有些於紫,浑身再度僵硬。昨天曾经出现的变化,今天不但不能看到,还比预计的要差,莫非针剂没有作用?
可昨天看到尸体的变化是千真万觉的呀!而且那种变化一度曾经让他惊喜万分、欣喜若狂。不料时间仅过一天,一切都回复到原地了。叶家田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不甘心,一想到自己将要失去的和如果成功了将会得到的,他就咬咬牙,从长褂里拿出针来,对着弃尸打了下去。
打完针之后,他不敢呆在冷冻室里,怕在里面一担搁,等会儿出去时又得碰上两个女员工。今天并没有弃尸,她们再看到自己从冷冻室里出来,就难免不起疑了。他于是急忙将尸柜推回去,然后悄悄地溜出了冷冻室。
可这样匆匆离了冷冻室,叶家田就心里不踏实了。他看不到那弃尸有没有起变化,变化又有多大?本来平日不是抽得很密的烟,现在就抽得一支紧接着一支,还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的。
可这样仍然不能解去他心里面的痒痒呀,对吧?叶家田就四下里偷看,那个懒鬼安玉民呢?怎么老是不见他呢?也罢,落得清静,免得碍手碍脚的。这时,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不如趁着两个化妆姑娘未回更衣室,自己偷偷溜入冷冻室去,等她们走后再出来就是了。
这样想的时候,他就不再犹豫,又一个闪身闪入了冷冻室去。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在黑暗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看着他闪进冷冻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