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说,这、这还不好说,让东方红穿着钟衣,破了机关就是。
我走到墙头草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同志,**说过,为人民而死,就重于泰山,今天机会来了,请你穿上钟衣,走进去探探路。
墙头草道,我、我可不行,我的头怎么办?
我笑道,你没有办法,我就有办法?这个地方太狭窄了,我也没办法护住头部,那还不是找死?你看看里面横七竖八地尸体,估计就是为这个而死的。
乌拉不解道,那当年吐谷浑的人,是怎么进来的?还有后来那些护陵墓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我信口道,是不是人家有钥匙啊,大开门就进来?不如我们在转转看看?
于是大家打着火把,在室内又转了一圈,四周黑黢黢的,除了遍地的干尸和杂七杂八的枪支物品,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们还是来到了那个洞口前,我狠了狠心,解下包裹,拿出钟衣就要往身上套。
紫嫣急忙道,你要干什么啊,东方大哥,你不能冒险?
看着紫嫣着急的神色,心里一喜一疼,慢慢道,哪还有神鹅毛办法,只有这么一个门。
紫嫣摇摇头说,那也不能冒险啊,你想,如果就是这个门,那么当时的吐谷浑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后来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根本行不通啊,我觉得不应该是这个门。
我闻听此言,感觉有些道理,就闻到,那该怎么办?
紫嫣说,有钥匙的门,至少有个锁吧,我们去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锁?
我想了想,觉得一般墓室,都是不愿意外来人进去冒犯的,因此才常常把门口修建的极为巧妙,不认真寻找是找不到的,当下就强打精神,再次寻找。
乌拉再次领着我们,打着火把围着室内又转了一圈,我总觉得这里太黑了,以前深入不少大墓密室,也没觉得怎么样,怎么在这里我就感觉火把光不够用的呢?
一无所获之后,令人感觉极为气馁,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叹了一口气说,让我像当年的国共双方军人一样,在这里等死吧。
紫嫣道,哎,对了,说到这个,我想知道当年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墙头草说,难道你能让死人开口吗?
紫嫣笑道,人死不能复生,但是看看他们的遗物,总可以吧?
这道提醒了我,我暗道,如果当年他们被关在了这里,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枪支弹药随身,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看了看台阶上不远处,仍旧坐着一个台湾来的特工,在黑影里,他把头深深埋进双手里,显然死前极为从容,不知道当年他在想什么。我要过火把,走进这具干尸,只见此人一身皮袄,里面穿着中山装的褂子,脚蹬长筒靴。我小声说道,得罪。然后摸了摸此人的兜里,从皮袄的兜里,摸出一个铁质烟盒,还有一个黄铜色的打火机;中山装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锡壶,估计是盛酒用的,可拧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想来他们在这个地方,酒是稀缺之物,不可能浪费的。
最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我原本想自己用,但是膛线已坏,只好弃之不用。我拿着枪跟大家说,最后时刻,我感觉是双方力量停止了战斗,不能说不奇怪。
大家点点头,这是很难理解的,前面的路上经常看到他们生前的战场,曾几度死伤惨重,到了这里反而平息下来了?
于蓝冰在一旁整理他父亲的遗物,最后拿出的是一本画着**像的小本子。于蓝冰小心的打开本子,看了好长时间,不禁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墙头草极为不识趣地靠近于蓝冰说道,于大小姐,这里面都说了什么啊?
乌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于蓝冰却没说什么,只是头也不抬地把本子递给了墙头草。墙头草受宠若惊般地双手接过来,细细地读着。
既然这样,我也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赭黄色的本子页上留着一些模糊不清地黑色字迹:兰心,我们公路局奉命追击潜伏特务,因事关重大,来不及和你道别,想不到竟成永别!一路追来,我们双方伤亡很大,哪里想到来到这里,竟然触动机关,进的来出不去了。开始我们和特务们还交火,可是后来我们发现大家躲在角落里好几天了,粮食用尽,谁也出不去了,于是双方停战,共同寻找出路,此刻才对同舟共济这个词体会的更为深刻。可是这里太危险了,探路的几个同志,都死在洞里了,那里只有机关,走投无路了,而且饿得拿不住枪,趁着还有一点力气,就写点什么……我答应给你买一块梅花手表,现在看来我要食言了,可我此刻那么想你,我要吃你做的炒竹笋……蓝冰,我最对不住的人是你,你还那么小,如果没有我,我希望你将来能理解我,把对我的思念,化成革命的动力,报效国家,为人民服务。只是,我还是担心,担心你想我了怎么办,受人欺负了怎么办,没人陪你玩,怎么办?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酸酸的,有液体慢慢渗透到鼻腔里,让我很是难受。难以想象,于蓝冰那么小失去了父亲,她是怎么过来的。可下面的文字还是极其强烈的吸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