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返回,让我惊讶的是,他俩手中还真是都多了个物件。
乌拉手中有一个木匣子,打开木匣子,里面是一个黄绸子包,再打开绸子包,包里一支酒盅口粗的米黄色的老参,参皮皱折很多,下端参须茂密,一看就知道年岁不少了。乌拉得意洋洋的说,这老参是我爹当年打土豪的时候,顺手从潍县地主老财家里顺出来的,早些年就能换回上百块大洋呢,只是现在找不到卖主,要不然,早把花朵般的二丫娶回家了,还轮得着张大牛现在这么猖狂?
张大牛的堂叔是镇委书记秘书的表弟,承包了镇供销社的食堂,出了点本钱给张大牛做买卖,张大牛这小子脑子也活,倒腾起了牛仔裤的行当,两三年内,据说成了万元户了,而乌拉老师的民办老师工资在八十年代初期,也就刚刚二十,甚至还不到。因此二丫的娘就很鄙视乌拉,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心眼里喜欢腰包鼓的张大牛。
乌拉墙头草一甩头说,小子,亮宝吧?
墙头草露出了平生最为发自内心的微笑,只见他把手深入他那破旧的绿军装的衣兜里,然后掏出一支巴掌长的黑褐色的物件,向我们晃了晃。
犀牛角的是实物我是没见过,而且也没机会,那东西太贵重了。记得《本草纲目》记载:犀角,足阳明药也.胃为水谷之海,饮食药物必先受之,故犀角能解一切诸毒.五脏六腑皆禀气於胃,风邪热毒,必先干之,故犀角能疗诸血及惊狂斑痘之证.另外它的图片我只是在《难经辩问之克毒》的书上见过,而且书上说,犀角,贵乎黑黄,气微香,味微咸。我拿过来嗅了一下,果然有种清香。我点了点头,说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
墙头草笑道,这是当、当年我祖上的家传,价值百两白银呢,原本我准备卖、卖了它,中兴家业呢。
我哈哈大笑道,我命不该绝啊,看来还能活两天。哎对了,你俩舍得拿出这些东西来,肯定是有求于我了,快他娘的说了,好教我安心喝下药去。
乌拉老师咳嗽了一声,假惺惺的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了,我俩呢情况你也知道,多年的兄弟了。这不手头紧吗?兄弟们想去弄点外财,恰好呢,青石镇的一个瓢把子,想干一桩买卖,找了八里沟的韩瘸子当火眼,把头有了,就差几个觅汉了。他们开出价码是觅汉一天十元钱,我心思我们三人去当个觅汉,也发一笔小财。
我算是听明白了,他说的是我们鲁东南一带的方言外加一点唇典。他的意思是从事盗墓的老板,也就是瓢把子,想干一单大买卖,找好了一个看风水寻墓的好手韩瘸子,跑腿的把头有了,就差几个干苦力的了,也就是从事低级的体力活动的,比如刨土挖洞开棺材这一类的体力活的。
我一时哭笑不得,连忙把手里的人参和犀角往他们怀里一推说,原来是拉我去当土夫子,老子才不干呢,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吕跃进老师,娶你的二丫去,曹图强少爷,拿这个去蛋生鸡,然后鸡生蛋,然后中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