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只手捏住了杨朋的鼻子,搅了他的美梦,“不要闹了,让我再睡会儿。”杨朋推开了那只手。
“不要睡了,太阳都老高了,快说昨晚你去哪了?”王凯把杨朋拉了起来。
杨朋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我哪也没去啊,我一直在睡觉了。”然后又接着躺下裹了裹被子继续睡觉。
“你少骗我了,我昨晚醒来发现你不在,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你回来,快说,昨晚去哪了?”王凯又把杨朋拉了起来。
“好吧,我告诉你。”杨朋揉了揉眼睛,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有这么好玩的事情?那你昨晚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啊?”王凯嘟囔着小嘴巴埋怨道。
“好玩儿?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什么都不会,如果带你去,到时还要照顾你,你不拖我后腿才怪。”杨朋以为王凯会害怕,没想到他居然说好玩儿。
“我是什么都不会,但你可以教我呀,我知道你有很多本事。”
“你真的想学?”杨朋瞪着王凯问道。
“嗯,真的想学,你教会了我,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帮你。”王凯很认真地对杨朋说道。
杨朋想了想,“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教你,不过你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那杨龙呢?要不要连他一起教?他整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王凯又问道。
“不行,”杨朋反对道,“他还太小,而且嘴巴不严,等他再长大点,我会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
杨朋又想了想,“这样吧,我们晚上等到杨龙睡觉以后再练功,再说过两天就要开学了,白天也没时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拉钩。”
“好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杨朋又躺到被窝里继续睡觉。
“杨朋啊,太阳都老高了,你们醒了没有啊,快起床了。”杨朋刚躺下,他母亲就在门外喊两人起床。
“起来了。”杨朋苦着个脸看着王凯,冲门外应了一声。
王凯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杨朋,那意思就是在说:不关我的事啊,我本来想让你再睡会儿的,是妈叫你起床的。
当天深夜,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处砂锅摊前边吃边聊,其中一个穿军大衣的年青人吃了口菜,抱怨道:“这造纸厂真没法待了,每年春节都不放假,想把人累死啊。”
旁边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造纸厂就是这样,谁让人家待遇好了,不想干可以走人,绝对没人拦你,但是你看看临清这小破县城哪有什么好厂子啊,我说兄弟,凑合着干吧。”
“是啊,”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就这造纸厂待遇算是最好的了,别人想进还不好进呢,哥们儿,虽说春节不放假,但咱挣钱了,现在才八十年代初,再等二十年,临清发展好了,好企业多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不要想那么多了,来,吃菜。”
“再等二十年?到时我们都老了,好企业再多恐怕也不会要一些老家伙,”穿军大衣的男子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我们还能不能再活二十年还不知道呢,最近这段时间出了好几起命案了,都说是闹鬼,把人内脏都掏空了,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中的一个了。”
“呸呸!”另一个青年往地上唾了两口,“哥们儿,不要乱讲,你是不是喝多了?”
“好了,不要乱讲啊,这大晚上挺吓人的,你们知道我胆子小,”旁边另一个年青人裹了裹衣服,看了看表,说道,“都凌晨一点了,赶快吃吧,这大冷天的,吃完赶紧回去了。”
三人一边吃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随便聊着,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三人结账后离开了。
穿军大衣的青年在不算宽敞的马路上独自骑着自行车前行,嘴里哼着国歌。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青年一个激灵,他停下来把军大衣最上面一个没有系的扣子给系上了,然后推起自行车准备走时,他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
只见在青年的前方,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晃晃悠悠地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