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再次回到了汪藏海的陵墓,打算看看那地方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我不打算去追寻探究一些虚无缥缈的器物,或者角落处一只长相奇怪的酒杯或蟑螂,那样我要搜寻的范围就太广了,太虚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精力去耗。
我的打算是∶将墓中所有的书籍、卷宗之类的文字载体,通通带回去翻一遍,墓中的壁画用照相机拍下来,拍之前再由我亲自上阵去研究一遍,以防错知与遗漏。
扫网式搜索——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这种记录了一定事件或撰写者思想心理的载体,要比一些意义模糊的东西好研究得太多了。
我从心底预感到∶自己从这方面入手,一定会收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将那张图纸的复印件收好,我讲解得口干舌燥,又从背包里刨出一堆复印件,分发下去,又发给了每人一支火把,挥挥手示意伙计们可以去干活儿了,并反复嘱咐看着点儿脚下,活着回来最好,死了拉倒。
我选择的墓室是一个很空旷的房间,墓室中间只有一个青铜鼎,四周放着几盏青铜做的烛台。也不知象征着什么,要知道明朝已经是铁器的天下了,汪藏海这么做,怎么看都有点儿复辟奴隶制的嫌疑。
当然,选择那个墓室,也不仅仅是因为它空旷,而是因为它位于整条走廊的正中。这个房间当时我和胖子并没有发现,也不知是瞎了狗眼还是另有机关。
那条走廊相当神奇,就跟电梯似的,会上下移动,移一次位置就不同,不过我透彻地研究了那张图纸,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它大概半小时就会移动一次,只保持上下的方向,左右不会偏差。陵墓有三层,也就是说走廊若是移动导致墓室消失,那么最多过一个半小时,墓室就会再度出现。
这简直太方便了。试想∶你在超市买东西,但是东西又多又重,超出了购物车的指标,可是你东西还没买完,就不得不再拿一个购物车了,累赘又吃力。这时如果有一个专门放东西的柜子,假设它大得足够能够装下购物车,离收银台很近,安全系数高,我相信你会很乐意将车推进去。然后轻便地去采购其他东西。
而这个会移动的墓室就相当于那个“柜子”,我的伙计们就相当于超市里的“顾客”,“商品”则相当于我要寻找的书籍卷宗。
或者说,这个墓室,就相当于一个可以放东西的“电梯”。
我就坐在“电梯”里,每过半个小时,墓室移动一次,门再打开,就一定会有伙计等在门外,将新的卷宗送进来。由此可见我的教育做得很成功。
如我所料,汪藏海的陵墓中陪葬了大量的书籍卷宗,戴上防毒的手套,我一件一件地翻阅,争取从中找出些蹊跷的地方。
基本上是些建筑方面的书籍,这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就是个搞建筑的,生前看的书当然得是这一块的。
这些书籍卷宗封藏得很严密,很不容易找到,找到了也不容易开启。不过一行有一行的门道,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我们在海底墓中待了五天。起初的三天,我们一无所获。到了第四天,还受到了墓中的常驻居民——禁婆禁姑娘的袭击。禁姑娘依旧是青丝妖娆,依旧是不友好。
革命先辈们说过∶对待伙伴要像春风般呵护,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干脆。
于是,我们谨记并充分贯彻落实了革命先辈的优良教导,在第四天,用一颗燃烧弹,将禁姑娘送上了西天,扫得相当干脆。
第五天,我的精神在连续四天的不眠不休下几近崩溃,黑眼镜在这期间很称职地充当了我的保镖,将想要袭击我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怪物,通通变成了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
我没有精力理会其他的,就算是血液溅到了我的鞋上,我也没有时间多看一眼。第五天,我原本棕色的皮鞋彻底变成了深黑色——那是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嘿!嘿!”我向他抱怨,“能不见血吗?我的鞋很贵的。”
“嘿嘿,下次尽量注意,注意!”黑眼镜笑得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