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没有告诉月殇自己的名字,而是要她叫我吴先生。我毕竟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受不了她这种称呼。
“吴先生。”她改得倒也干脆,“你想问什么?”
我想了想,斟酌地问道:“你说你千年道行因我一语得以保全。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记得她之前的自述。
月殇低垂了眼,道:“之前那位长头发的公子毀了这片服常林,问及吴先生你是否要毀了月殇时,若不是吴先生善心,答曰否,月殇必被毀。”
我听了就有些吃惊,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你说全因为我一语你才没事,那你怎么知道他……呃,就是那位长头发公子,若没有我表态,就一定会杀了你呢?”
月殇答曰:“他将手覆于我躯干上时,我能感到他心中涌动的杀意。”
月殇答得很肯定,我却有些糊涂了:夏瞳怎么这么听我的话,老子说不毀他就不毀?这不科学啊!
月殇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笑曰:“兴许是那位公子正纠结于杀还是不杀月殇,吴先生一语帮助他有了决定,所以才不毀琅玕,不杀月殇。”
“……”
我默默无语,觉得眼前的妖精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于一件事心中本已有了决断,但就是犹犹豫豫地不能下决心去真正实施,非要通过旁人的某些行为或语言,才能将真正决定去做某事。
好比方一根设定好的指针,虽然摇摆不定,但是迟早会偏向设定好的一方去。
而夏瞳就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不认为夏瞳那样臭屁的人会把我放在眼里、认真听取我的意见。
又或者,还有另一个原因?比方说他实际上根本毀不了琅玕、打不过月殇,只是不能让我们或月殇知道而已。
可是那又是为何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道:“月……月姑娘你又怎知,自己的能力不如那长发公子?”
我还就不信了,月殇一千年树精,还打不过一小小人类?
月殇闻言苦笑:“说来惭愧,月殇虽已修炼千年,术法上也小有成就,但比起那位公子而言,月殇实在是不堪一击。”
我听了,张大嘴,不可思议道:“那、那位长发公子,就真的那么厉害?”
不嘞个是吧,夏瞳这么牛逼?
月殇点头苦笑:“若论起法术,十个月殇也不是那位公子的对手。”
我:“……”
抖了抖尚还提在手里的衣服,想起被夏瞳瞪着的经历,我内牛满面。
月殇奇道:“吴先生,你怎么了?沙尘入眼了吗?”
我:“……”
抹了抹眼角,我垂死挣扎道:“姑、姑娘你又是从何看出,那位公子的法术如此之高超?”
月殇垂眸:“以心观之,便可知。”
我:“……”
考虑到小爷我和这姑娘种族不同,人家的心在功能上和小爷可能不太一样,我就不纠结于这个事实了。
是的。事实就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大智若愚得一塌糊涂的小爷我,惹了一个绝对惹不得的人。
想当初老子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冲上去跟夏瞳搭讪,狗胆包天地抱过夏瞳优美的长腿(误会啊大误会)……小爷、小爷……苍天啊!你一梭镖收了小爷吧!至少能够死个痛快……
“吴先生?”月殇看我神情太过于悲痛欲绝,轻蹙柳眉,疑道。
我:“……”
使劲抹了抹眼角,我挥了挥手,洒脱道:“死就死吧……没事儿!”
月殇看着我的样子,不知怎的就突然笑出了声,眉眼霎时弯弯,明媚动人,倾国倾城。
我:“……”
不愧是美人,虽然换了发色和肤色,但是笑起来竟还可以这么美……
月殇看我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微微红了脸颊,敛眉低目而曰:“吴先生可还有何事需问?”
我一听,忙抽了自己两个耳刮子,收了收神,道:“这片树林……可是叫服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