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随便走在大街上,如果你不是明星、不是奇装异服的话,是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的,除了你的家人、朋友、以及仇人。
“珍惜你身边的亲人、朋友,千万别等失去了才感到后悔。”
我突然对胖子感到十分抱歉:“胖子,我刚刚在车上颠簸得厉害,头有点疼,情绪就不太好了,希望你别介意。”
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是因为和闷油瓶“深情对视”过了,又扯不清自己的想法,再加上被夏晨小破孩一乱搅合,所以心情很烦躁。
胖子十分大度地挥挥手:“没事儿,你胖爷我没有那么多计较。”
我点点头,知道胖子的性子,也就不在意了。
“大侄子,准备下去了,跟紧点。”三叔提醒我。
随即大部分人马都扎好了自己的装备准备往山坡下爬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也跟着往下爬。
其实往下爬比往上爬艰难多了,因为视角问题,我落脚的地方不太好把握,又因为爱惜生命,所以我爬得非常小心翼翼。
三叔的速度和我差不多,但是他爬得比我慢,大概是年纪大了需要更加小心些,但是在这关头,他竟然不怕死的硬是挪到了我的边上,对我说,“等下如果进了村子,你小子他娘的机灵点儿,别看到什么就往上凑,不然哪,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丢我的脸。”
我觉得很奇怪,就问他:“怎么,那村子有什么不对?”
那样的村庄,即使从远处看,我也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安静祥和的气息,我实在想不出其中会有什么古怪。
三叔说:“总之你他娘的谨慎点,具体情况以后再告诉你。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不要乱说话,更不要乱碰。”
我点点头:确实,悬在这里的确没啥好说的,说不定我还没碰到什么古怪的事,就不小心掉下去见马克思了。
等好不容易爬下去了,站稳脚跟了,我又去扯三叔,可三叔让我暂时别问什么,说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清楚,让我进村子后随机应变。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我下来后,打开照明灯,发现四周的土地非常平坦,我目所能及之处,竟连一颗树都没有,周围全是茂密柔软的草坪。
再看,我发现闷油瓶和夏晨已经下来了,胖子、潘子和其他人也不慢,陆陆续续的都下来了。还有些行李,大包小包的不好背下来,又因为山坡整体上是倾斜的,不好用绳子吊,就有人员在上面打着灯,将质地合适的装备行李直接扔了下来,或者干脆又跑了一次。
这次行动来的显然都是高手,就算这么一上一下地折腾着,也不见有多疲倦,更没有任何伤亡。
我因为三叔的话,感到很困惑,看到这么多人在,就想再找个人问问,但是转念想到现在人多眼杂,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等着队伍收拾好东西、人也到齐了后,就一起向那座湖泊中的村子进发了。
路上很多人都一言不发,胖子本来想说两句俏皮话活跃下气氛,但是看到大家都爱理不理的,两三句之后,就也不说话了。
闷油瓶……更不用说,之所以叫闷油瓶,就是要对得起他那个“闷”字。
等一行人打着灯来到处了湖泊边缘,就发现在湖岸和村子间,连接着一座木桥。
天太黑,具体情况我看不清楚,但从在坡顶上观察到的大小来看,这片湖泊应该相当大。
“现在该怎么办?过去吗?”
一个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的男人问道,随即他用手中的手电筒扫了扫木桥。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我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望着夏晨那个方向。
夏晨看都没有看那个发问的男人一眼,他拿手电照了照黑漆漆的湖面,道:“不,不要上去。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湖边扎营,等天亮了再进去。”
夏晨的话很有威信,他刚刚说完,几乎立即就有人行动了。
“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好胖子,问出了我的心声。
夏晨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对大家说:“动作轻一点。”然后就自顾自地转身去搭帐篷了。
胖子啧了一声,瞅了湖中央冒着点点灯光的屋舍村落一眼,抱怨道:“嘿,有地方投宿还不去,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我也相当疑惑,但看其他人的样子,又不好问出口,只得作罢,和其他人一起老老实实搭帐篷去也。
胖子看我们都各忙各的了,虽然疑惑,但也紧跟群众的步伐,收收肚子干活去了。
那个村子离湖边有一段距离,我们折腾的声音也不大,因此,似乎村子里还没有村民发现在湖边聚集了我们这一群人,并没有任何人从村子里走出来。
帐篷就扎在湖边,弄好后,有个伙计想去湖里取些水来做活,却被其他人制止了。
制止他的人是刚才发问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对那伙计摇了摇头,随即递给了那伙计一个水壶。
我一路上从没有关注他,现在仔细一看,我发现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得端正英挺,表情……其实没有表情也算是一种表情的对吧?
“嘿!达令~在想我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微微侧身,看到夏晨毫不客气地在我身旁坐下,似乎是打算和我一起待在湖边看风景。
我懒得理这死不正经的小鬼,事实上,我的注意力全被那个男人吸引住了,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实在特别。
我不认识他,三叔带来的两个伙计都在车队那边留守,所以他应该是研究所那边的,虽然他看起来是个中国人。
“你认识他吗?”我指了指那男人。
夏晨抬眼看了看,随即露出满不在乎地表情说:“哦,他吗?他叫张岩。还记得吗?就是我说的那个故事里、那个陪我找山洞的路人甲。”
“你看上去很不喜欢他。”我老实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夏晨疑惑,“他看上去就像个闷油瓶,无聊死啦。”
我:“……”
我总算晓得为毛老子会觉得那货特别了——他身上有一种和闷油瓶很像的特质,这种特质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都闷得很……
我下意识地抬头搜寻闷油瓶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我并没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