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我以前一直很疑惑我的血怎么也会具有一部分闷油瓶的那种血的功能,而现在通过夏晨这个例子似乎解释得通了,但是我明明没有接触过闷油瓶的血。
我突然想到了在秦岭时,那些铺天盖地袭来、却被我赶走的寄生面具。
我突然又想起了老痒。
哥们,你现在还好吗?
想起那些在暗处时时盯着我的人,想到他们的目的不明,我能感到自己的处境很糟糕,但是我甚至不知道我曾经的朋友们是否安好。
说到心底,我并不怨恨什么,不管是人还是其它;可是再深究到灵魂,我却感受到一股蠢蠢欲动无比复杂和危险的情感,我知道它有一天一定会爆发,可是我不知道它哪一天会爆发,于是我猜测着,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个月后,也可能是一年甚至十年后。
十年后……
……
“吴邪哥哥,你怎么了?”
突然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看着夏晨略带担忧的脸,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很不对劲。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的思绪太涣散了,我太容易走神了。
怎么啦?我捶捶自己的脑袋,感到一丝疼痛,然后看着自己的手,说:“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点晕。”
“哦……”夏晨担忧地望着我说:“要不你先睡会儿吧,等到了我会叫醒你的。”
我没有应,而是淡淡地盯着他,将刚刚我喝过的那瓶水递给他说:“你光喝奶茶太甜了,喝点儿水清清喉咙吧。”
夏晨听我这么说似乎有点吃惊,他的眼珠转了转,随即便笑嘻嘻地接过水瓶,毫不迟疑地喝了一大口。
“咕咚。”
随着水被咽下的声音,我的心脏也渐渐收紧。
我死死盯住夏晨的反应,右手腰间握成了拳。在衣服遮盖下,没人会发现我腰间藏了一把抢。
那是潘子在出发前塞给我的。
没错,我怀疑他对我下了药。
我和这小子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和我说这么多?而且听他的言辞,这些事情他可能并没有再对别人说过。
我不知道他对我说的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导致他会跟毫不相识的我这般吐露,这种行径诡异而危险。
是觉得我特别让人有信任感,对我一见如故?
这种骗小孩的说法他要敢说出来我就一枪嘣了丫的。
等了一会儿,夏晨并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个哈欠都没打。我仔细地看他,觉得应该没下安眠药。
他也仔细地看着我,一双漂亮的眸子在镜片后静静注视着我,眼神无辜得像一只小鹿。
他当然知道我在试探他,他确实聪明,这点我承认。
“吴邪哥哥。”又等了一会儿,夏晨先开口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大可放心。另外如果我的故事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话,我向你道歉。但请你相信,我并没有害你之心,你不用这样防备我,况且我也不是你最需要防备的人。”
“那是谁?”我警惕地问道,听他语气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夏晨摇了摇头说道。
我狐疑地打量着他,发现这小子依旧神色淡定头脑清晰,就渐渐放松了被攥得死紧的心,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
那瓶矿泉水是我在一堆堆中随便拿的,他不可能预知到我会拿哪瓶,也没有必要全下药,因为凭我的身手要打晕我太容易了,他们根本没必要绕那么大一个弯。
“我这人不喜欢那么多弯弯绕绕。你就直说了吧,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究竟想干嘛?”
“没想干嘛,就因为你有必要知道。”夏晨说。
“什么?”什么叫我有必要知道?
“因为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那个‘任务地’,那个任务地,就在这座‘松茅山’上。我和你分享我的经历,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夏晨回答。
“什么?”我一惊,反应过来后立即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些干嘛?你应该找我三叔或你们部长商量啊,你告诉我这些,我又不懂,完全没用啊。”
“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问题是……”
“只有你了。”夏晨的眼神有些哀伤,“因为只剩下你可以让我相信了。”
“什么?!”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