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好形势,终究只是我自己想的。眼看着我已经到门口了,忽听门外响起了孙胖子的喊声:
“哎呀我操!”
这四个字,我太熟悉了。每当孙胖子喊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就意味着一个特定的情况要发生。不觉间,我是一阵的头皮发麻,赶紧再回头看向门口。果不其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白色长裙,黑丝及腰!
就是她,那个一直缠着我不放的,长发白衣女鬼。
对于她,我有一种天生的畏惧感。纵然一直以来,她都没给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从心底往外冒寒气。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看聊斋留下的后遗症,总之我是见到她就害怕。这女鬼似乎也好像很享受我害怕的样子,见我呆在原地不动了,倒也没走进祠堂,只是站在门口那如往常一样阴测测的对着我笑。当然,也可能是她也迈不过那道“雷池”,只能在那朝我笑。
然而,祸永远是不单行的。女鬼堵住门口的同时,祠堂里面也再次响起了那种“咯咯咯”的牙齿摩擦的声音。我赶紧又转回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结果发现刚才已经消失在黑暗处的生魂怨骨正如壁虎一样贴在我身前不远的天花板上,定定的“看”着我。长长的头发,也一根根的倒垂了下来,像关二爷的胡子,也像是招魂的灵幡……
其实,与其说这生魂怨骨是在看着我,不如说就是如动物一样对着我。毕竟骷髅只是骷髅,没有眼珠子。不过,就算只是对着我,我也明显的感觉到,它是朝着我这个方向来的。
如今,我脚下是昏迷不醒的李胖子,身前是倒吊在天花板上的生魂怨骨,身后是堵住大门的白衣长发女鬼,完全等于是身处绝地了。我若往门外跑,过不过得了女鬼这一关是没法猜的,但李胖子是肯定要遭殃的。我若笃定女鬼进不来,跟眼前的生魂怨骨死掐,基本上也是白搭。这生魂怨骨的明显就是个敏捷、力量、物理防御都超高,而且还附带毒素攻击的**oss!我呢?不过一个二把刀风水先生而已。
想着,我心中一阵苦涩,看来今天我胡来是要彻底交代在这了。记得小学课本上把狼牙山五壮士写得特别的悲壮,但我觉得不如此时的我。毕竟,狼牙山五壮士最后还能跳崖呢!我想跳崖都没地儿跳。
不过,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终究还是很激励我们这一代人的。就算不能跳崖,总是不能认怂的。我狠狠的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侧身跨出一步,一弯腰、一探手把强子掉在门口不远处的工兵铲抄在了手里,横在胸前,摆出了一副要和生魂怨骨拼命的架势。而房顶上的生魂怨骨,对我的动作也有了反应,仍旧如动物一样,很迅捷的歪了一下脑袋,调整了一下身子的位置,继续保持正对我的姿态。
它这么一动,我心里又是一惊,虽然我早就已经是它盯上的猎物了。可我仍旧忍不住随着它的动作而一阵阵的发寒……
不过,生魂怨骨这次一动,我却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儿。那就是生魂怨骨的头顶以及周身各处,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存在。我的右眼中,李胖子头顶有屡屡白气,身后的长发女鬼头顶,有丝丝黑气,可这生魂怨骨却如被“转生”的向阳川居民一样,头顶空空。而且,从自打它开始向我们发起攻击时起,它所有的动作都如同动物一般,只要有人一动,它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就好像是青蛙一样,只对会动的东西有反应。可生魂怨骨没眼睛,不可能看得到的,它也没有鼻子,也不可能如同僵尸一样,靠活人的气息本能的进攻,那它是凭什么做出判断的?
忽然之间,我脑袋里一个答案闪过——是阳气。
没错,就是阳气。生魂怨骨这东西本身极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周身没有任何形式的气息外露,但没有任何气息外放的话,一定对外界阴阳变化会特别的敏感。为此,只要在这祠堂里的任何身上有阳气的人稍微一动,它就能感觉到,进而发动攻击。这也就是它动作一致如动物一样的主要原因之一。
想明白这个,我突然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如果我完全保持静止不动,生魂怨骨应该就不会攻击我,毕竟“老青蛙”只对会动的东西感兴趣的。至于我身后的长发女鬼,等强子放倒那三棵树,结果了生魂怨骨之后,我再想办法对付她也不迟的。
有了对策,我不禁心底一阵狂喜。不过,我明显是太乐观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夸自己是个天才,我脚下昏迷不醒的李胖子,身子猛的抽搐了一下。而那个倒吊在天花板上好半天没有任何动作的生魂怨骨,随着李胖子的抽动,突然就歪了一下脑袋,紧接着,红影一闪,就朝李胖子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