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解释,自己不停的运气,准备狠狠心先把自己的舌头尖咬破再说。毕竟我尝过咬破手指的滋味,心想咬舌肯定不必咬手指头轻多少。但看这李胖子抿着嘴、咬着舌头尖不停在那比划又下不了狠心的样儿,我顿时来了坏点子,一抬自己的胳膊肘,照着李胖子的下巴就来了一个朝天炮。这老小子疼得直蹦,嘴里还“嗯哼嗯哼”的发声,却又为了防止真阳涎就这么张嘴留出来不敢喊的熊样儿,着实把我逗得不行。就在李胖子指着我一脸愤怒,示意早晚报仇的时候,旁边的强子突然突然“嗷”的叫了一嗓子,然后一边往外吐口水一边抻着舌头大骂:
“我操你哥的!真他妈疼啊!”
得,我一瞅他这架势,心想他这一口算白挨了,留点血全吐了。
不过强子咬的口子好像很大的样子,叫唤了一会儿,闭上嘴巴,似乎还真存了不少货的样子。我一瞅弟兄们都先我一步“去了”,我总不能祸害别人留着自己,一狠心,也把自己的舌头尖咬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血腥味儿顿时充满了口腔,疼痛感也让我全身一个哆嗦,心想电视里那些动不动就咬舌自尽的,毅力绝对不一般。但还真别说,这一口真阳涎在口,我心里好像还真有了底,不知道是纯阳之物真的有效果,还是我自己的心里作用,总之再看这祠堂以及朦朦月光下的朝阳川,我竟不那么害怕了。
之后,我便当开路先锋,让强子拎包断后,李胖子背着李村长走在队伍中间,三人成行朝朝阳川外走去。让李胖子背人,这也不是我欺负他,主要是他这怂货既不敢开路,又不敢殿后,说怕走在最前面第一个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也害怕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被不干净的东西直接从后面给无声无息的打了闷棍,只好走在最中间。为此,我也就给他加了附加条件,背李村长。
就这么,我们四个人六条腿沿着笔直的村路往朝阳川外走去。
一路,如来时一样,村中灯火点点,却是寂静无声,寂静的让人心底直发毛。可好在,安静之中并没有任何半点诡异的事儿发生,我们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村子外面,安然无恙。在经过那块村口的石碑时,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怕如来时一样走不出去。于是,我便满怀顾虑的回头看了一眼走在我身后的李胖子。这一眼不要紧,我赫然发现李胖子背上背着的根本不是李村长,而是那具皮包骨一样躺在李家祠堂里的活尸——李如杉。
这一幕,吓得我差点叫出来,当即就愣住了。直到李胖子含混不清的问我为什么不走了,我才回过神来。再定睛一看,李胖子背上的,竟还是李村长。
我心中骇然,赶紧狠命的又从舌尖上嘬出点血来,才多少安定了一些。在表示没有大碍之后,我才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说真的,那一路,我走得很难受,一边暗暗后悔刚才不该回头,一边琢磨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不太好的事儿发生,才会让我看到那个情景,而且在嘴里始终喊着一口血水的感觉的确是不好受的。甭说是有腥咸味道的血水,就是在嘴里含一口唾沫始终不咽也不吐,随着唾液的分泌那种渐渐充实的饱胀感和无法控制吞咽的本能反应,就足以让人感觉自己的嘴里是含着一条肉呼呼的虫子一般。
好在,回去的路似乎并不长,也再没有鬼打墙的事儿发生。只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就已经站在了朝阳川外那条反“S”形的山路上。那一刻,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本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原则,我把那口真阳涎咽了进了肚子里,李胖子也在出了朝阳川之后就的吐掉了。不过强子就很惨了,等我们一直走到向阳川村头的时候,这货居然还含着那口真阳涎,而且明显有含不住的架势了,不少混合着鲜血的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憋不住的往外淌了。看的我和李胖子是一个劲儿的乐。原来这小子,没接到我的指示,就那么傻乎乎的一直含着。
我为李胖子的傻忍不住一阵发笑,同时也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实心眼儿的好朋友而感到荣幸。因为,如此实诚的人,在如今这个社会真的不多了。而且,他还是我的朋友。
我们走进向阳川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多了。村子里,早就是一片安静。看着和朝阳川完全一样的景致布局,我不觉心底一片发凉。朝阳川,没有活气,向阳川却终究是能让人多少感到一些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