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不断的重复,只要黄主任睡着了,就能梦见这些。而且最要命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黄主任的屋子里都有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这味道和梦里自己被开膛破肚时的味道完全一样……
这可吓坏了黄主任,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请高人。所谓高人,自然是有真有假,稍有一点本事的,都会明白的告诉黄主任说,我帮不了你。没本事的,都跟黄主任那一通乱折腾,结果是钱没少花,梦照做。
一个多月之后,黄主任几近崩溃。这时候,迟林屯来了一个中年汉男人,他自称姓周,专门为了黄主任的事儿而来。他告诉黄主任说,只要她带着儿子住进这大山里的宅子,自然平安无事,否则要不了几天,她的宝贝儿子就会成孤儿。
黄主任早就被吓傻了,对生死并不在乎。但为了她的儿子,她还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住进了那个村子后山里的逆棺宅。还真别说,住进去的当晚,黄主任半个梦都没做。待第二天她想去谢谢那周先生的时候,那人已经飘然离去,再无音讯……
黄村长的故事,整的我心里直发毛。心说这杀猪的刘一刀活着时候猪见了哆嗦,死了之后还这么生猛,天天解剖自己媳妇。而且,那逆棺宅子能解决掉刘一刀,莫非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么?更让我关注的是,那姓周的先生是谁?在我的人生里,姓周的,做阴阳门儿生意的只有周老爷子一个。且不说那周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但从年龄上便不符合黄村长的描述。黄村长所说的周先生,是个中年人,周老爷子现在的样儿少说也有七十多了,就算倒退十几年,也照样是个老头,不可能是个中年人。想来,这周姓,也就是个巧合吧!
话说回来,在听了黄村长的讲述之后。我是真没了主意。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让黄村长和她儿子搬出那逆棺宅子,刘一刀又出来天天让黄村长做那噩梦,甚至发生某些更让人害怕的事儿,我就是罪魁祸首了。如果不搬呢?不搬的话,刘全有的病如果真的和那宅子有关系,麻烦也不小。若是改建宅子,那宅子不再是逆棺宅,会是怎么样?很可能“以毒攻毒”的功效就没了。总而言之,我是怎么做都不对啊!
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先答应黄村长,再去一趟迟林屯,至少帮她先把儿子找到再说。
然而,这一趟迟林屯之行,却不再如春游一般。强子和芸芸在得到信儿之后,也是蹦着高要凑热闹。强子自不必说,老早就要跟我混阴阳界,而芸芸呢?满脸的激动,大有唯恐天下不乱,最好我能弄出两个鬼给她见识一下的姿态。更让我痛苦的是,我们的车……
之前由于杜草村的事儿出了之后,李胖子也算是惹了官司,所以,近期行事不能太高调,他老爹那辆辉腾我们是不可能开的出来的。取而代之,是一辆破捷达。李胖子是要开车的,芸芸在我的安排下,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于是乎,我只能跟一个体格壮硕的强子,和一个米其林黄村长挤在捷达那并不宽裕的后排座上。用最流行的甄嬛体来说:
“这真是极痛苦的。”
好在是九三离市区并不算太远,总不至于把我挤成馅饼。黄村长,自然是继续组织人手寻找刘全有。同时打电话报了警。这里,不得不提的是,中国的大部分警察都挺操蛋的。黄村长报警时,得到警察的回复是,失踪人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你说这算哪门子规矩?如果在已经确定失踪人走失的情况下,别说是二十四小时,就是多等十分钟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所谓王法不外乎人情。而现实是,你跟他讲人情,他跟你**律,你跟他**律的时候,他却要和你讲人情。
警察不会帮忙,村民们帮忙的还不少。我们四个对于几十号村民组成的搜救力量来说,可有可我。我想要一锤子解决问题,所以,我决定再次进山,在那条大沟里转一圈。直觉告诉我说,可能这次,我会在那找到刘全有,或者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那条沟,一如之前,没有半点变化,走在里面还是让人很压抑的。有了之前的经历,我们走起来是分外的小心。同时,在留意之下,我发现了这地方长了很多强子说的那种叫“草包”的植物。仅仅几米之外的沟外山林里,却没有这种植物,这是很奇怪的。至于之前碰到的那个更奇怪的抓强子衣服的“小手”也再没出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发现,包括刘全有的踪影。难道我的直觉就真的这么不准么?
直觉终究是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实在是难说靠谱。但当我们最后走出那条大沟,再次来到黄村长家西北面的那片高地上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同时,也看出了这块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