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明!你说你也真是的,好歹也叫我一声叔啊?走咱找个地方吃个便饭。”
边说着,彪哥还横了一眼王姐。其意不言而喻。
常言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被彪哥这么拽着,李胖子也只得无奈的开始往回走。众人也只好一起跟着彪哥下了山。但胖子对李大彪的厌恶很明显,没被他一直拽着。没两分钟就甩开李大彪的手,继续扶着周老爷子。
这李大彪也真是脸皮不薄,李胖子明显没给他好脸色,他还一个劲儿在李胖子身边说长道短。等到了村口的时候,李大彪还来了这么一句:
“兴明!家里人说你会测字卜吉凶,你给我算一个呗!”
胖子横了李大彪一眼,好像有点张嘴骂人的意思,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
“说个字吧!”
“那就测个‘彪’字吧!”
胖子又横了李大彪一眼。没琢磨两秒钟,张嘴就说:
“‘彪’字三虎成,所谓‘三人成虎’,即为流言。虎大要伤人,你李大彪近期要吃官司。时间不多,二十一天内应验。”
说完,胖子就把脸转向一边,看着他身边面沉似水的周瞎子,完全不理会另一侧脸色铁灰的李大彪。
彪哥在山上的时候,本要请我们吃饭的。被李胖子这一番话噎得够呛,站在原地好半天也不知道要干点啥。刚好郑伊健拿着电话乐颠颠的跑到他身边说:
“大哥,饭店定好了!啥时候吃啊!”
李大彪抬手就给郑伊健一个大嘴巴,接着说:
“吃个屁!”
转身带着两个小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不再与我们同行。
我猜,李胖子的那一番话可能纯粹为了气李大彪,但之前在凤阳甲的时候,李胖子“人口手”测字,都说对了。现在想想他这么说李大彪,我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
这时,一路上没说话的周瞎子突然开了口,
“兴明,那个李彪,是你二爷爷的养子?”
胖子轻声回着周老爷子,没了半点之前揶揄李大彪的嚣张气儿。听了李胖子的回答,周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
“三虎为彪,虎大伤人,李彪命里缺三宫。当为命、厄、奴。如果我猜的不错,李彪面相,应当是命宫悬针,带蛇纹入口吧!饿虎终要伤人,你们小心吧!”
说完,周老爷子便在李胖子的搀扶下,继续慢慢的走,不再理会我们,也不再说话。其实,周老爷子说的话,我没大听懂。听起来好像很玄乎的样子,他那一句“带蛇纹入口”,指的是李彪那两条深邃的鼻翼沟么?可是,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用那招儿“夜观天象”?我一直对周老爷子不是那么的尊敬,但被他说了一句“饿虎终要伤人,你们小心吧!”,我心里还真是有些犯嘀咕。而且,李胖子那一手算命测字,就是跟周老爷子学的吧!
我心里打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我身边的陈芸芸,伸手捅了一下我的腰窝儿说:
“周爷爷说的什么意思?好像挺吓人呢?”
我转头看着陈芸芸,没回答。因为我心里实际想说的话是:
“芸芸,你眼睛真大。”
当晚,王姐炒了几个小菜,很清淡,但她的手艺也的确是没得说。我想,如果二爷爷年轻十岁二十岁的,真的可以考虑把王姐娶进门的。大快朵颐之后,基本上就是分房间睡觉了。家里二爷爷随时可能驾鹤西游,终究不是玩闹欢乐的时候。最后,周老爷子和陈芸芸住在楼下的两间侧卧,王姐在主卧陪二爷爷。我、李胖子、强子三人,则分别住在了二楼的两间房里。自然,他们两个胖子是挤在一起的。据二人说,是因为上次在凤阳甲的时候同住一屋之后结下的缘分,俩人都绝对对方的臭脚丫子有助于自己睡眠。可我却始终觉得,他俩一定是被对方熏晕过去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我自己住在正对二楼洗手间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助催眠的刺激性气味存在。为此,我在大概午夜时分醒了。而出现在我惺忪睡眼中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短发女人,幽幽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