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术据说来自云南的偏僻山区,最是神秘不过,据说成熟的蛊会听从主人的命令,自行跑到仇家身上祸害此人。除了施术人之外,别人,就算同样是会蛊术的巫师也无法解救。马卫安突然想到,《河间异谈》里记载的那个异人,使用的莫非便是蛊术?而老周就是他的传人?再想到尸体腹内的血虫,难道,那也是中了蛊毒?
马卫安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老周,或许他知道我们想要的一切!”
“放心,只要他还在城中,就应该会找到他。”
马卫安回到学校,路过教学楼的时候,看到楼上化验室的灯还开着的,多半是木村还在研究血虫,于是就走上去,准备去问问血虫一事的进展如何。到了化验室门口,正要敲门,忽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仔细一听,里面有两个人,说的都是日语。不多时,门开了,马卫安赶紧闪到暗处,看到一个人走了出来,因为天黑看不清楚相貌,但身形却像在哪见过一样,直到那人将一顶礼帽戴在头上时,他才突然想起来,原来这是日使馆的领事黑山。黑山曾到学校里来过几次,所以马卫安对他的身形有些熟悉。这么晚了,他来这做什么?
四、吉算小村
等黑山走远后,马卫安敲响了门。木村开门一看是他,不等他说话,就说:“我正在做研究,不方便接待你!”说完,“砰”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马卫安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好生恼火。冷静下来却想到,木村为什么不让他进研究室?难道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便在暗处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到化验室的灯关了,木村从里面走出来。马卫安立即上楼,撬开一扇窗户跳了进去。这是一间标准的西式化验室,里面满是烧锅曲瓶之类的化学仪器。随后,他坐在木村化验坐的凳子上想看看他到底在研究什么,脚下却踢到了一个东西。他弯下腰来,打开小电筒,发现那是一个黑布盖着的东西,揭开黑布,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那个齐膝高的窄口阔腹玻璃瓶里装着的竟然全是血虫,密密麻麻的,像一瓶蠕动着的血液。短短几天时间,木村竟然培植了这么多的血虫?
马卫安深呼吸几次,很快,他在实验室的台上找到了一本日记本。他顺手翻了翻,都是日文看不懂,不过,因为日文与中文在某些字上是相同的,所以也能看懂一两个字,其中,他看到了“蛊”“吉算”两个词。心里一惊,这么说木村是知道吉算这个地方的,他隐隐地觉得这个日记本里面隐藏着他想知道的秘密,便将它放进了口袋里。
马卫安刚回到保安室,电话便响了起来,接来一听,是何小东的:“快过来,我抓住老周了!”
来不及喘口气,马卫安又立即去了警察局。果然,老周正被扣在审讯室里。何小东对马卫安说:“我寻思着他那一屋子东西来之不易,应该舍不得就这么不要了,所以就蹲在那儿守着,果然被我抓了个正着。”
马卫安问道:“老周,老板娘是你杀的吗?”
老周鼻子里不屑地“哧”了一声。何小东火了,说:“狗东西,就是你想害死老子的吧?都到这分上了,还这么嚣张!”马卫安拦住他,对老周说:“你杀人肯定有原因吧?”老周咬着嘴唇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证实了这一点。马卫安又问道:“那天为什么不带我们去吉算,反而把老板娘杀了呢?”这时,老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你们既然这么想要到吉算去,我就再带你们去一次吧。”何小东有些迟疑,他担心这个神秘的老周会再一次害他们。但马卫安却看出老周的眼里并没有恶意。
第二天天黑时,三人再次到了野店的位置,老周没有过去,而是径直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停下车来,让他们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一夜无事,天亮后,三人继续赶路。走到上次他们无路可走的地方,老周下了车,往边上的树林里走去。何小东正要问什么,马卫安示意他看两边的树木。这些树木生得奇怪,离地最近的树干都是断的,而且切口整齐,似乎是有人刻意修剪过的,但这样的深山之中,怎么会有人如此无聊?那只有一个可能,这些树是后来移植上的。何小东失声叫了起来:“难道,我们脚下便是几年前到吉算的路?”
要在这样的路上移植这么多树,其工程量绝非普通人能做到。那么,吉算村的村民们呢?这些树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都断了,他们该如何出门?马卫安一把拉住老周,急促地问道:“村民们……”
老周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连连点头。此时,透过树林,已经能看到群山环抱之中的一个小山村了,还隐隐见到了一些黑烟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