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儿后悔刚刚放开了她,应该一鼓作气,弄进她那娇软的身子里去的!那滋味才叫享受,享受她蜜色的柔软花团,温暖的花泉潺潺……
想想,他的呼吸就开始沉了,急了,恨不能一把将她抓回来,摁到这地上,狠狠地贯进去……
几株垂柳,丝绦柳叶一直挨到水面上,咕噜咕噜,小鱼游过,有几串晶莹的水泡冒出来。
咳嗽声从前方响起来了,二人停下脚步,看向咳嗽声传来的方向。
一方大青石上,洛君瑜正躺着,双眼紧闭,一手高抬,青花瓷的酒壶壶嘴正对着他的嘴,倾倒下晶莹的酒液。
他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却还在拼命地往嘴里灌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
步绾绾想上前去,却被帝祈云给拉住,伸手掩住她的嘴,低低地说:
“让他喝。”
“不行,他身体不好,不能喝。”
步绾绾甩开他的手,快步跑到了洛君瑜的面前,夺了他的酒壶,
“师傅,你不能喝酒!你得好好休息!天涯何处无芳草……”
“芳草却不抵蓓儿那一笑。”
洛君瑜眼睛都没睁开,手在半空中一捞,指尖碰过了酒壶,力道有点大,步绾绾的手被打疼了,咣当一声——酒壶跌在石上,碎了!
一地的伤心白瓷,烈酒淌出来,像悲情的歌,浸泡过了一边绿油油的小草。
“师傅,你身子会受不了的。”
步绾绾弯下腰,用力摇晃着他的胳膊。
“步知道,让他静会儿。”帝祈云又过来拉她。
步绾绾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不客气地说:
“你真自私,只顾自己江山,四处找女人寻快乐,只让他为你卖命!你怎么能让他去山庄呢……”
“好吵。”
洛君瑜反正是醉着,耳边觉得吵,便伸脚一蹬,正蹬在步绾绾的小腹上,很重,痛得她一声惨呼,直接跌坐在地上。
“丫头。”
帝祈云赶紧过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洛君瑜那样的身板,这一脚下来可够呛。帝祈云听着她的声音,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摸,揉在她的小腹上,停了一刻,抱起她就走。
“你们师兄弟还真是一对儿!”
步绾绾痛得咬牙切齿的,一个喜,一个好酒!全是暴力份子!
“别和他计较,嗯……我给你揉揉就好了。”
帝祈云抱着她往她住的小院走,这里他不熟,先前是跟着步绾绾的声音走,此时她在他怀里,他便有点不知道往哪边迈步的感觉。
“哪边?”他侧侧耳朵,沉声问。
“往东。”
步绾绾反应过来,随即唇角勾起了恶意的笑。东边有一株高大的树,茂密的树枝横下来,正好能碰着他的脑袋。
帝祈云毫不怀疑,直接往东边走去。
眼看就快到树边了,步绾绾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双眼都放出光来,要看他被树枝碰到的情形。
正乐得不行时,傅玉莹从一边绕出来了,一手扶住了他的手臂,柔声说:
“王上,这方向不对。”
步绾绾有些失望,这女人一直跟踪他们两个吗?可傅玉莹没直接说前面有树,这点让她有点儿意外。
她转头看傅玉莹,只见她一脸平静,静静地看了步绾绾一眼,又用手里的帕子给帝祈云擦额上的汗,柔柔地说:
“王上累了,伤还没好呢,就让丫头们抬着妹妹走吧,你若又累着了,臣妾心痛。”
这一夫两妾的场面,在步绾绾心里立刻修上了一墙钢铁高墙,把帝祈云又踹出去了。
“我自己回去。”
她从帝祈云的手臂里挣出来,手摁在小腹上,从树枝下钻过,快步跑了。
帝祈云侧耳听了一下,双瞳里闪过一丝恼意,往前走了几步,手掌摸到了大树,唇角顿时一扯,低低地骂了一句,“臭丫头,骨头痒了,总有一天拆了你。”
“臣妾陪王上回去歇着吧。”
傅玉莹扶住他的胳膊,抬眼看他,一脸期待。
“你带孤王去方才师兄那地方。”
帝祈云微微摇头,轻扶住她的手,大步往来的方向走。
傅玉莹很是失落,却又不得不顺着他。在宫里头想要出头,只能让这个男人宠着她,爱着她,以前挺好的,他总是亲密地叫她晚晚,除了……她更加失落,进宫那么久,帝祈云幸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样下去,何时她才能怀上子嗣?
“绛芸王妃传信。”
一名侍卫大步过来,捧上了一封信。
绛芸给他的信,皆以针刺笺上,别人都读不懂。他接过来,手指在纸上摸过,眉微微拧起,沉声说:
“老七进宫盗玺,被绛芸抓住了。”
“姐姐好本事。”
傅玉莹点头,由衷地赞叹。绛芸能文能武,虽不说拔尖,但也算聪慧过人。
“晚晚也好本事,知道不让孤王撞树上去。”
帝祈云开了句玩笑,把纸以掌心碎成末,往空中一抛,风便吹得这纸末漫天飞去。
洛君瑜就在青石上躺着,已经睡熟了。
“都下去,无旨不得靠近。”
帝祈云走近他,微侧脸,冷冷下旨。众人立刻行礼,恭敬地退开。
待四周静了,帝祈云才坐下,拉着洛君瑜的手腕,听了听脉,脸色铁青地放开,拿出一把纤薄的小刀,刀的正中有凹槽,闪着锃亮的光,反印在他略显担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