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灵之卷在海境吗?西海那边出变故了?”
同一时间,远在百里之外的正面战场,一道白色身影纵剑将周围的敌军斩杀,任由血液溅落在白发之上,将目光投向西海之地。
被丢出去做局的兵甲武经如今首次现踪,她作为武经的源头,自是有所感应。
而出现在西海之地,代表西海可能出现了变故,或者说,海境这场局正式进入了高峰。
作为看戏人之一,槐生淇奥没让白秋霜给她透剧,算是保留一些神秘感。
既然他在西海那边,那一切都不成问题,而她现在作为他,也该先把手边的战事给打赢。
与此同时,西海之境。
“剑鱼,擂鼓,整军攻城。”
看着城中燃起的赤色火光,白秋霜当机立断,下令攻城。
此时是最好的机会,不明所以的守军必会因此军心大乱,一旦其中之事传开,城中守军怕是会殊死抵抗。
「北冥宣啊北冥宣,不得不说,虽然当初做交易之时的你很狼狈,但此刻的你,无愧为海境先王。」
“先生,未明城中状况之前,攻城是否有些草率?”
剑鱼一瞬出言回道。
“我们不知晓,守军便知晓了吗?
搭攻城云梯,让盾阵布列,搭配弓弩手强攻南门;待战况焦灼之后,让东西两面施加压力。”
城中状况,无非是北冥宣送他儿子去尽孝了,大军已经整顿数日,此刻攻城确实是良机。
起码可以把北冥骄雄的身亡,推到无法接受兵败于波臣之手,而引火自焚之上。
若是让南海军派人刺杀鲲帝皇子的流言传开,城中守军怕是会殊死抵抗,届时不管是攻城难度还是伤亡都会剧增。
白秋霜相信,北冥宣选择此时动手,便是有这个想法。
“先生所言,围三缺一?”
“南部的兵力,不需要太多,但要让对方知道这是精锐之军,待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出手,将南门攻破;”
在剑鱼一瞬震惊的目光之中,白秋霜排布局势同时,身形亦发生变幻,到后半句之时,已完全是女声。
“北门方面,你亲自去,若是对方将守城兵力调离,你便将北门拿下。”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十数年来被拿捏的经验,已经让白秋霜完全不介意男扮女装了。
对于知根知底的两人而言,互换身份毫无困难,而且,海境也没几个认识的人。
“是。”
震惊归震惊,但剑鱼一瞬也没有多言,他是军人,不该问的不会去问,服从命令就够了。
“着令,登城拔旗者,官升三级,若是阵亡,可延予后嗣。”
“得令。”
目送剑鱼一瞬离去,“槐生淇奥”将目光投向城中火光,北冥宣的成长相当不错,有帝恨在手,在海境堪称无敌,可惜啊。
哪怕个人伟力在战争中的占比越发增多,攻城之事还是以双方军队的搏杀为主,天长有尽,人力有穷,蚁多咬死象,再强的高手都会被累死。
咚!咚!咚!咚!
战鼓擂动,旗语将消息传达,南海军宛若一股沛不可当的洪流,开始运作。
攻城之战,开始了。
哪怕城上守将组织回防及时,将军中因为城内变故引发的骚乱镇压,依然错失良机。
盾阵在前,阻挡自城墙上射下的箭矢,一路护送攻城云梯,将其架在城墙之上。
“杀啦杀啦!”
震天杀声之中,滚木、落石、火油、箭矢、气劲,自城墙之上纷纷落下。
白茫茫的火焰之中,不断有人战死,不断有人身亡,均未能阻挡南海军前进的脚步。
一副云梯损坏,不久后便有全新的补上,城内守军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胆战心惊。
盾阵在前,弓弩掩护,不过数个时辰,南门守军便现不支,不得已之下,只能从其他方面抽调守备。
而带来的结果,便是三面夹攻。
前人身亡,后人补上,这支人数超过五成由波臣组成的军队,其意志远远超过守军的想象。
他们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令他们视之如物品的波臣如此悍不畏死。
他们无法理解,为何在伤亡如此之大的前提下,这些波臣依然毫不退缩,毫无惧色。
他们无法理解,明明是卑贱如草芥,平时任他们随意残杀的最底层,为何会有如此战力。
自尊被无情碾碎,骄傲被按在地上磨擦,他们身为高贵的宝躯与鲛人,怎会败在卑贱的波臣手上!
南海军来得又急又猛,不过半日,乾城便现倾颓之危。
震惊之中更显震怒,乾城守军毕竟是北冥骄雄麾下最精锐的军队,怒火袭上心头,骄傲不容挑衅,一番调整之后的反扑,竟将颓势硬生生掰回来一些。
直至,飞雪自天而降,落在满地狼籍的战场,掩去刺鼻的血腥与焦臭。
海境自古以来无雨,这意味着,海境也未曾下过雪。
天象被人力所改变,只见一道身影踏雪而来,金色长发与手中金色长剑呼应,白衫如雪,纱衣如血,冷冽之中更显凄艳,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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