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一串血脚印,斩我号和黑死号一起,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这是整个基地中,所有神族和异兽的阻挡下,机甲小队抵达的最后一间房间,如果这里面没有智脑或者和它相关的线索,那这次攻击就算是失败了一半。
“如果后续还发现不了隐藏的通道,这就是我们最后一个希望了……”姚一尧深呼吸了两口气,和黑死号并肩走进了房间。
这原本应该是一间冷库,但此时已经被修改成了一间室温的大房间。
整个空间大约有4米高,20米宽,40米长,门对应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类似王座的物体。
在那过于宽大的、银白色金属打造的王座之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躯——即使相隔着40米的距离,姚一尧也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女性丧尸。
“楚学忱?”
瓮声瓮气的询问,在空荡的房间内微微回音,质问的声波拂过涂着奇怪壁画的墙壁,绕过空无一人的摇篮,最终合并汇聚到拱形的王座之前。
“酒铭耀?”
这个看起来应该有60多岁的女丧尸,果然知道姚一尧邮件相关的信息。
“如果你没有什么后手,那我建议束手就擒吧——为了应付你的‘脑虫’,我们携带了很多的电击束具。”
“了不起啊,连电击对我有控制效果都已经查到了……”女丧尸缓缓站起身,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它是不可战胜的,没错,它是不可战胜的。”
姚一尧在战术频道中喝止了董全发问的冲动,他有一种预感,眼前的这家伙和智脑一定有脱不开的关系,但并不是智脑本身——不知为何,它误以为自己知道很多内幕,如果董全问错了问题,很多话可能就套不出来了。
“辉强基公司,我见过他了。”姚一尧有选择地透露出自己的所知,然后加上模棱两可的结论语。
希望眼前的这个家伙和雷兽一样,除了能说话之外,还保留有部分理智。
这个女丧尸的脸虽然老化了不少,但还能依稀分辨出和老头留下来的楚学忱照片有类似之处——从刚才的攻略情况和整个房间的状态来看,它似乎并没有处在发号施令的状态,反而有点类似于被软禁。
作为拥有第一手能量体资料,绝对和末世降临有深刻关系的研究员,它被关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智脑的命令。
两者之间只要有分歧,那就有可能利用上。
虽然,以这家伙目前的状态,很难相信它竟然还没有死或者疯掉——之前姚一尧认为王座过大,那是因为没有看到它的下半身——从董全目前还不发一言的状况倒推,他估计正处于极度的惊吓状态中。
它的上半身看起来只是一个年纪过大的老妪,但下半身,准确地说是从腹部开始到臀部为止,竟然是一条长长肥肥、中间有环如同昆虫一般的结构。
在这有几米长的不知什么部位变异成的大坨肉块底下,目前是看不到双腿或者是类似的部位——估计要么是退化了,要么是埋在了那如肠子般盘起的“尾部”底下。
“非常神话的形态,对吧?”楚学忱发出了一声尖长的笑,搭配着当前的外观,显得尤为渗人,“或许你不会相信,有一段时间,我不但返老还童,还彻底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和他有了一个孩子……”
“那还真是不容易。”姚一尧从老头的只言片语和身上的怀表早就推测出了他和楚学忱应该有一腿,只是碍于不知道详细过程,只能敷衍地回答。
“我的卵子,加上他的、带有活化因子的‘精子’。啊,谁知道当年我到底失败了多少次……”楚学忱脸上露出奇怪的缅怀神色,它的语气很重,但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回忆的意味,“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呃,精……细胞活性?”姚一尧可没猜到这个所谓的孩子竟然是个试管婴儿,不过看老头那个年纪,子孙的活力不强应该算是个比较靠谱的猜测。
“没错,我的子宫,太弱了!”楚学忱此时转化成了一副科研脸,“小伙子你很有见地啊,如果当年我和你的反应一样快的话,那就不用浪费那么久才生下我的宝宝了。”
改造的异能子宫+含有能量体的受精卵?
姚一尧第一次见识到了楚学忱的疯狂。
“因为爱他,我才能常年漂泊在外,一时一刻都没有懈怠,最终学成归来;
“因为爱他,我才能忍受七年寂寞,全身心投入在研究上,突破各种难关;
“因为爱他,我才能放弃申请专利,第一个治疗他的癌症,放弃学术声望;
“可他呢,连跟我生个孩子都不愿意,身体一好就想去泡女明星!”
说到这里,楚学忱的脸色已经变得犹如怪物,姚一尧和董全都做好了迎击作战的准备,可是它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以普通人的速度突然掩面哭泣而已。
“男人都不靠谱,他不和我生,那我就自己造一个!”
楚学忱抬起来头,双眼的泪珠还未消失,嘴角已经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的孩子,我可爱的奥利维特……”
董全无奈的吐槽传入了姚一尧的耳中,和他的想法有点不谋而合——“这家伙,是个傻子吧?言情剧看多了吧?”
真没想到,世界竟然是毁灭在这种人的手里。
“你的孩子呢,摇篮是空的,它不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它不在了,我可爱的奥利维特!它不在了!”楚学忱无神的双眼转了过来,语气瞬间从歇斯底里转成冷静,“如果你可以对神灯许任何1个愿望,你会怎么选?”
“呃,再给我三个愿望?”
“哈哈哈,你和它很像,哈哈哈。”楚学忱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甜腻,“没错,我的儿子对我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生出三个和我能力一样的‘母巢’。作为母亲,你怎么可能忍心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