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条十数米长的墨色巨龙,犄角,五爪,就连鳞片都栩栩如生,龙头之上,眼角之处还有红色的图纹。
“龙……龙……”双方人马纷纷停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半空中,正俯瞰着他们的墨龙。
“吼!”
一声龙吟,震耳欲聋,那魔龙朝着下方突然发起攻击,巨大的利爪,从天而降。
“咳……”一位披甲门弟子直接被一爪子打飞,胸前出现一道伤口。
“咳咳……大家别被他骗了,这是幻术!”那人挣扎着站起身,开口说道。
五爪墨龙气势逼人,可刚刚那一爪打中他时,他分明看到,短暂的瞬间,那龙爪化为人形进行攻击,虽然那股力量让他难以匹敌。
天泽可不跟他们废话,化龙术可以幻化出墨龙巨影,震慑对方,同时可以让他的每一击都带有开金裂石的力量,若非这披甲门弟子肉身强大,换作常人,刚刚一击便直接被撕成碎片。
四人快速靠拢,一脸凝重的看着半空中的墨龙。
“哗众取宠……”
不远处的卫庄看了一眼天泽,便不再关注,百越化龙术又不是第一次看到,犯不着惊讶。
此时的典庆脸色却是不太好,对方高手众多,他那四个师弟显然不是对手,而他一时之间有脱不开身,无法前去解救。
一声鸟鸣,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只白色大鸟飞过。
天空中划过一道人影,看到来人,卫庄的嘴脸微微上扬。
“成功了?”
卫庄一边注视着典庆,一边问道。
回答卫庄的,是白凤一根带血的羽刃。
“那匹马确实不错,废了我一番功夫才追上。”白凤轻描淡写地说道。
废了一番功夫?!那可是全大梁跑的最快的千里马!竟然被追上了?!
对于白凤的话,典庆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白凤的羽刃上还流淌着鲜血,不停地从树梢上往下滴。
“你们竟然还没好,果然,论速度,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白凤双手抱胸,一脸酷酷地说道。
“束手就擒吧,也许还能饶你一命。”卫庄没有理会白凤,而是对着典庆正色道。
“乱臣贼子,做梦!”
说完,典庆大吼一声,用力一跺脚,地上立刻出现一个道道裂痕,典庆猛地朝着卫庄攻去。
“横贯四方!”
金色剑气涌动,顺着鲨齿缠绕而上,卫庄亦是提剑上前,对着典庆便是一记横贯四方。
典庆不管不顾,任由卫庄强大的剑气击打到身上,整个人攻速不减。
就见典庆身后的树林直接被金色剑气一剑斩断,可典庆身上却只是留下一个红印,毫发无伤。
嗯?
卫庄眉头一皱,典庆横练肉身的功夫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竟然连横贯四方都破不开防?!
顷刻间,典庆已到身前,两把大刀对着卫庄便要砍下。
“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纵横一剑!”
就在此时,卫庄突然出招,剑气化作一条金色巨龙,盘桓在侧,四周都是龙游之气,天地灵气疯狂涌动,鲨齿不停地颤抖。
一道血光,两人错身而过,卫庄低头躲过了典庆的攻击,手中的鲨齿消失不见。
“咳……不可能……”就见典庆的胸前,正插着鲨齿,近乎穿透,鲜血不停地流淌。
典庆一脸不甘,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大口喘气。
“你很强,却很傻,你的主子都死了,犯不着如此拼命。”说着,卫庄拔出鲨齿,直接越过典庆,走向场中央。
典庆挣扎了几下,剑气不停地在体内肆虐,让他难以动弹,修炼硬功者,练到极致便会隐去身上所有罩门,真正的罩门留在体内。
肆虐的剑气正好破了典庆体内的罩门,让典庆短时间内无法运功。
力量增强之后的天泽,全方位碾压披甲门的四人,没多久,四人便布满伤口,被天泽打得半死不活,一身硬功废了大半。
“魏王已经伏诛,你们……还想找死吗?”淡淡的杀气弥漫,卫庄手持滴血的鲨齿凝视着众人。
眼见披甲门众人生死不知,最大战力典庆难以动弹,剩下的精兵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杀!”
恰在此时,魏假一声令下,信陵门众人直接挥刀对着,毫无防备的士兵攻去。
待到士兵回过神,想要反击,亦是慢了一步,完全变成了全方位的屠杀。
卫庄看了一眼魏假,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着逆流沙众人离去。
“卫老大……我……我……”唐宇跟在后面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
刚刚的战斗,唐宇杀了十几人,可还是不能达到赤练的要求,此时,心中忐忑。
“赤练的话我听到了……”卫庄回过头看了唐宇一眼,接着说道:“虽然还很稚嫩,不过还算有点用,我同意你加入逆流沙了。”
说完,卫庄便不在理会唐宇,转身离去。
唐宇呆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欣喜若狂。
……
清晨,天未亮,远方的战报,便传回咸阳。
李牧重新坐会赵国大将军之后,直接放弃了北方阵地,兵力收缩,如今把赵国打造成了一个刺猬一般。
邯郸之南有漳水及赵长城为依托,秦军难以迅速突破,李牧直接守南攻北,打算集中兵力各个击破。
如今李牧让司马尚镇守南方,自己亲自带兵抵御,一太行山一带为屏障,在秦军通往邯郸的道路上安营扎寨,接连几里不断,让奉命攻打太远的蒙家兄弟,不敢贸然前进,待到大军集结时,王翦亦是如此。
一来二去,双方倒是出现了胶着的状态,难分胜负,给了赵国苟延残喘的机会。
书房之内,云霜、盖聂、李斯三人围坐。
“赵国有李牧在,确实是个麻烦,二位不知有何妙计?”云霜开口问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这李牧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可以称之为军神。不过……如今的赵国看似固若金汤,其实上铸蚁穴,早已千疮百孔。”盖聂开口说道。
“哦?怎么说?”云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赵国如今最大的破绽便是这赵王迁。此人乃是一阶平庸之辈,被赵后娘娘管得久了,现在早已没了自己的主见,我们只需想个办法,让他怀疑李牧,罢免李牧,邯郸不攻自破。”盖聂说道。
“那,不知有个办法,离间赵王与李牧?”云霜接着问道。
盖聂低头沉思,而一直一言不发的李斯,微微皱眉,捋了捋下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说道:“王上,微臣觉得,离间赵王和李牧,可以从赵王的宠臣郭开下手。”
“郭开?”云霜想了想,好像是听赵后提到过此人,贪得无厌,趋炎附势。
“郭开是赵王迁的宠臣,喜爱金银珠宝,是不折不扣的馋臣,王上只需派人用重金收买他,让他在赵王面前进谗言,自然可以挑拨赵王与李牧的关系。”李斯开口说道。
“此法虽好,可若是想混入如今固若金汤的邯郸,难度可不小。”云霜说道。
“在下愿为王上分忧。”盖聂站起身,行礼道。
云霜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以盖聂的本事,没几个人留得住他,天地间还没有什么地方是去不了的。
“王上,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做一步,麻痹赵王迁才行。”李斯接着说道。
“做哪一步?”
“让王将军停战,假意与李牧谈和,给赵国一个,我们即将退兵的假消息。而且此中亦是大有文章可做……”
三人在书房之中,一直商议到了深夜,方才罢休。
当夜便有传令士兵从王宫奔向北方,一路快马加鞭。
……
时至深夜,太行一带接连几里,火光通天,除了镇守南方的五万雄兵,李牧领着赵国仅剩的三十万大军靠着太行天险,驻守在太行一带,而在相隔几十里处便是秦军所在。
赵国军营之内,灯火通明,一众武将齐聚。
“秦军此次来犯,却是来势汹汹,众位将士可有御敌良策?”连日奔波让李牧的白发多了不少,语气之中也带有些许疲惫。
“将军,太行一带,人迹罕至,虽然我们占领了太行要道,阻拦了秦军的脚步,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一位副将说道。
李牧点了点头,说道:“被动防守只会越打越退,我们需要主动出击,打秦军一个措手不及。那位,对太行一带非常熟悉的独行杀手何时能到。”
“回将军的话,按照时辰应该快到了,不过……”一位副将支支吾吾地说道
“不过什么?”
“此人是一个杀手,我们为何要与他为伍……”
李牧摇了摇头,说道:“国难当头,不要在意他人的过去,我们只要知道,他能带我们绕过小路,袭击秦国后方便可。”
“多谢李将军太爱……”就在李牧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声响。
守卫打开帐篷,就见一位身材瘦弱,头戴两张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