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赵王下了一道令群臣心寒的旨意。
老将军廉颇由于年迈,神志不清,顶撞王族,被革去功名,贬为庶民。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赵国乱了锅,无数武将入宫为廉颇求情,可赵王两耳不闻。
作为两朝元老,廉颇为赵国近乎奉献了一生,没想到竟被昏庸的赵王革去功名。
心灰意冷之下,廉颇远走他国,只在临走前见了李牧一人,交给他一枚调兵虎符以及两个字。
逼宫!
……
咸阳宫内
“魔剑逆鳞,邪性太强,是故没有列入剑谱之中。”已经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欧冶子,正拿着逆鳞端详,云霜站在身侧。
虽然欧冶子形容枯槁,身形瘦弱,可双目有神,实在很难想象竟是活了近两百岁。
“当初铸造软剑之时,我便警告过王上,此剑太过轻巧,不可受重力,果然……”放下逆鳞,欧冶子拿起已经有了裂痕的七星软剑。
“在下知错,不知先生可否修复此剑?”对于剑客来说,剑是最重要的,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一位有名的铸剑师。
“任何修复之法都不能做到十全十美。”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
“回炉重铸!”
“这……”云霜的表情阴晴不定,七星软剑已经有了剑灵,回炉重铸是否对剑灵有损,不得而知。
却见欧冶子解开一直被在背后,无论谁都不能触碰的包裹。
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宝剑,剑气逼人,却又犹如君子坦荡,高洁无瑕,剑身上有七颗宝石,按北斗七星排列。
“这剑是?”云霜隐约猜到此剑。
“这是七星龙渊,七星软剑剑成之时,光芒力压七星龙渊,我便将七星龙渊封存在剑阁之中,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没想到前几日七星龙渊竟然发出一阵颤抖,我便知道出事了。”欧冶子解释道。
“七星龙渊竟然有感应?”云霜有些惊讶。
“七星龙渊和七星软剑力量均来自北斗七星,自然会互相感应,既然要回炉重铸,自然要让双剑合二为一。”
“可若是如此,那剑灵……”
“剑灵非在剑身,而在剑心,回炉重铸是对剑灵的磨砺而非毁灭。不过……”欧冶子双目精明地看着云霜,接着说道:“我观王上,便如同一把宝剑一般,显然王上的剑道修为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即便回炉重铸,这剑对王上也并无大用。”
“我知道,世间万物在我手中皆是剑,但我需要一把王者之剑,一把象征王权的剑。”
“王权……这中间世上本就有一把,如今在楚国。”
“天问?”云霜开口问道。
“正是天问,只是可惜他的主人不配拥有这把剑。若要说王者之剑非天问莫属。”
“请先生为我铸造属于我的……天问。”云霜毕恭毕敬地行了行礼。
“天道轮回,自有定数,世间只可以存在一把王者之剑,若是出现两把,另一把必毁。也罢,我就用这三把剑铸造一把王者之剑,请王上一月之后来取剑。”说完,欧冶子不再理会云霜,旁边剑童立刻上前接过三把宝剑,另一人将云霜送出门。
“来人!”
“臣在!”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章邯突然现身,下跪。
“给我好生看好这个剑炉,特别是欧冶子前辈,若是他出了什么闪失,你提头来见!”
“臣领命!”
天问?远在楚国的天问在一位昏君手中,早就没了王者之气,一个月后,便是天问取代天问的时候了。
天问取代天问?没错,王者之剑只能是天问,世上也只能有一把天问。
……
韩国将军府
“你来了!快放我出去!你再关着我,我父王和哥哥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直无精打采的红莲,听到牢房外传来的声音,抬起头,却发现卫庄正抱剑站在外面看着她。
“你父王不会知道的,你哥哥也不会来救你。”
“你!”红莲气得直跺脚,可是眼神却是狡黠无比。
黑暗中,一道红色的影子朝着卫庄慢慢爬去。
却是赤练王蛇躲藏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爬向卫庄,试图偷袭。
“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果你不想让它变成晚餐的话。”就在赤练王蛇吐着蛇信子,准备发动攻击时,卫庄冷漠地开口道,杀气弥漫。
红莲只觉得背后一凉,吓得一哆嗦,连忙让赤练王蛇躲远些。
“哼!亏我哥哥还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欺负我,我回头叫我哥哥好好收拾你。”红莲气呼呼地说道,看上去却更像是在卖萌。
“我有你哥哥的消息,不想听的话,我就走了。”说完,卫庄便要转身离去。
“你有哥哥的消息!回来,本公主命令你回来!”
卫庄却是头也不回,只留下红莲一人。
“你哥哥顶替你去了秦国,试图刺杀秦王,今日得到消息,秦王在韩国驿馆遇刺,刺客已经伏诛。”快到密室门口,卫庄突然开口道。
“你是说!”
回答红莲的只有冰冷的关门声。
“哥哥……”
听到韩非可能身死,红莲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
赤练王蛇钻了进来,试图安慰红莲。
“这个是!”却见赤练王蛇嘴里正叼着一把钥匙。
卫庄不小心丢下的?不可能吧……
没有多想,红莲立刻站起来,接过钥匙,打开牢门,偷偷摸摸地想要出去。
……
魏国一处农家之中
“阿旷找我何事?”
一位身材魁梧,背着一把巨剑的男子突然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阿旷他……有事……并不在此……”就见屋内飘逸着一股异香,陈胜眉头一皱,显然不喜这种刺鼻的味道。
田蜜身着紫色轻纱,侧卧在床上,玲珑剔透的身段,弥漫着诱人的气息。
“既然阿旷不在,我等会再来。”说着陈胜便要转身离去。
“不要着急嘛……”田蜜的嘴里传来靡靡之音,就见她轻轻坐起身,赤着足,朝着陈胜走去。
田蜜刚刚沐浴完毕,浑身上下只有一层轻纱,隐私之处,若隐若现,陈胜见状,撇过脸,目不斜视。
田蜜伸出芊芊细手,拉着陈胜坐下,半个身子都靠在陈胜身上。
“弟妹请自重……”
“阿旷有事不在,叫我好生招待你,他去去就回,陈大哥不如先喝一杯。”说着,田蜜便端起酒杯递了上去。
陈胜想了想,便是一饮而尽。
“弟妹这酒好生奇特,竟然有一种花香。”
“陈大哥喜欢便好……”说着,田蜜又满上一杯递了上去。
喝了没多少陈胜便觉得头晕脑胀,身体莫名发烫,难受无比。
“陈大哥,我美吗?”田蜜口吐兰香,顺势躺到陈胜怀里。
“不对……这酒……”待到陈胜发现不对之时,屋外已经传来动响。
陈胜尚未推开田蜜,就见田蜜抢先一步,撕破身上的轻纱,哭喊道:“陈大哥!别这样,我是弟妹啊,陈大哥!别这样!”
那叫声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正为农家之事劳烦一天的吴旷,刚回到家门口便听到田蜜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二话不说,吴旷一脚踢开房门,冲了进入。
就见田蜜衣衫褴褛地被陈胜抓在怀中轻薄,吴旷哪里受得了,气上心头,二话不说便冲上去,满是杀气的剑法夺鞘而出。
“陈胜,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轻薄我夫人!”
陈胜来不及辩解,一把推开田蜜,面对吴旷凌冽的攻势,陈胜只能不停地防御,不敢动手。
“阿旷,住手,事情不是这样……”
陈胜还未解释完,吴旷的剑招便已到眼前。
没有办法,陈胜只能回手一掌,恰在此时,躺在地上的田蜜,右手微微一抖,一枚细针扎在吴旷的后颈处。
吴旷一时不察,只觉眼前一发黑,头一晕直接被陈胜一掌打倒在地,没了生息。
“阿旷!阿旷!”田蜜抱着吴旷的“尸身”哭得死去活来。
“怎么回事!阿旷!”恰巧,田虎,田猛,田仲三人路过,听到田蜜的哭喊声,立刻冲了进来。
“田堂主,陈堂主他企图非礼我,还杀死了阿旷,你要为我做主啊!”田蜜楚楚可怜地哭喊道。
“贼人,好胆,枉我们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敢残害同僚。”三人二话不说便冲上前,地泽二十四阵法瞬间开启,将陈胜困在其中。
“诸位兄弟听我解释……”
田猛可不给陈胜说话的机会,直接出手。
陈胜自知若是抵抗便再也没有解释的余地,便没有还手,没想到田猛毫无停手的意思,直接一掌,将陈胜打得吐血。
“你!”
紧接着田虎和田仲便合力将陈胜抓住。
“凌辱弟媳,你们将他带到侠魁大人那里,让侠魁大人给他定罪。”
田虎和田仲两人点点头,便押着重伤的陈胜前往田光的住所。
待到三人离开,田猛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低头查看起吴旷来。
“他没事吧。”
“只是中了我的迷药,陷入假死而已。”田蜜笑着说道。
“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以后你我毫不相干。”说完,田猛起身离去。
毫不相干?
田蜜笑了笑,理了理衣冠,将吴旷扶了起来,看着远去的田猛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
离开我,你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