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一种非常奇妙的艺术。音乐是美的,然而,我们却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出音乐的美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总是只能通过一些具体的意象,来间接的表达音乐给予我们的感受,可是仅仅如此,远远不能描绘出犹如流水一般自然流淌着,运动着的音符。拉克丝也确确实实有着普通的调整者都难以企及的声乐优势,同样的歌曲在她这里能演绎出其他人完全无法表达出来的意境。
拉克丝一曲唱毕,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少年走上台来,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一旁的钢琴。翠绿色的短发稍稍有些凌乱,少年深吸一口气,双手也随之抚上琴键。待观众们的掌声散去,尼高尔的手指开始在黑白的琴键上跳动。流水般的乐音活泼的从尼高尔手中流淌出来,优美的音符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大厅的空气中,飞舞着,回响着。
“真是温柔且纯净的音乐啊。”劳感叹道。
和阿斯兰一起待在包厢中的劳感叹道。“不管是拉克丝·克莱茵还是这位尼高尔·阿玛菲都是一样。但是啊,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们所想象的这么温柔的。”
阿斯兰深知这看似平和优雅的外表下,劳的内心依旧留存着一份难以言表的恨意。也许是因为对于自己有着先天缺陷的生命的不满也是对这个只给了他恨的世界的愤怒。
“阿斯兰,关于的你的那位未来岳父大人,最近也有吸引眼球的大手笔哦。”劳似乎不想冷场找了个理由和阿斯兰聊了起来。
劳指的是希格尔·克莱茵决定在PLANT市内进行事物生产的决定。PLANT建设之初的目的是对地球上的理事国进行物资上的输送,后来随着调整者逐渐向PLANT聚集,PLANT成为了全世界高新技术和新型设备的基地。发展到今天PLANT毫无疑问是整个地球圈科技水平最高的地区。PLANT曾自豪地声称“没有什么是PLANT生产不了的”但实际上粮食问题一直是整个PLANT无法回避的问题。“曼德尔布罗特号事件”能在PLANT引起这么大的波澜多有也是这个原因,甚至“曼德尔布罗特号事件”都被认为是ZAFT改组并走上前台的标志性时间。
这一次最高评议会已经准许在PLANT内开始生产食品的计划,Junius市的7~10区已经着手开始粮食基地的改造了。阿斯兰的母亲蕾诺亚·萨拉基本已经确定会成为这个计划的直接负责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前往Junius赴任。
阿斯兰心中微微叹气,父亲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待在Aprilius的评议会或者December的ZAFT本部中。母亲这回去Junius短时间内也未必有结果,自己进入军队后自己的时间都很难有空闲,好好一个家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
劳自顾自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地球理事国方面的反应相当激烈呢,不乏要对PLANT进行武力干涉的要求。希格尔议长和萨拉委员长(帕特里克·萨拉兼任国防委员会委员长)这会十分少见地达成了一致,‘PLANT绝不会屈服于任何武力要挟’希格尔议长可是当场拍桌子了。”
阿斯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稳健派不是投降派,在这种时候谁要是敢提出暂缓粮食生产计划以此来换取理事国的谅解的话就真的玩了。和平不过是狮子和老虎之间妥协罢了。”
“狮子和老虎的妥协吗?有趣的比喻也非常贴切。不过现在的PLANT对于自认宗主国的地球上的理事国而言顶多算是鬓狗而已。更何况鬓狗只有成群结队才有上餐桌的资格。”
“这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阿斯兰说道,眼睛看向舞台上刚刚结束钢琴独奏的尼高尔·阿玛菲,“MS,评议会和国防委员会大概已经等不及把这种只有调整者才能驾驭的兵器投入战场好好震慑下理事国了吧。”
“你怎么看?对于新兵器MS。”劳对这种MaiusMilitaryIndustries(MMI,玛雅军事工业)开发的人形机动兵器相当感兴趣。早在MS还在试验阶段他就通过和帕特里克良好的私人关系弄到了测试驾驶的资格。
据阿斯兰所致,在之前一场不为人知的内部演习上,劳这家伙当着观战的最高评议会的面把同时来参加演习的ZAFT精英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弄得其余几人脸面尽失。前些日子前来萨拉家拜访的安德鲁·巴尔特菲尔德更新详细地向阿斯兰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虽然在他口中他是惜败于劳的阴谋诡计就是了。
“嗯?”阿斯兰将目光偏向一处角落。
劳也转过头来,“怎么了?”
“希格尔·克莱茵?居然也来了这个音乐会。我以为他现在正在评议会那里忙活呢。”
自从开始学习控制自己的能力后阿斯兰养成了以自己为中心进行感知的习惯。虽然还不能说完全控制了自己的能力但通过脑量子波进行无视野下的识别已经十分纯熟,甚至在其他人没有察觉感知他人情绪也能做得到。关于自己的能力阿斯兰在黛芬妮的帮助下还进行过类似“读心术”的模拟,结论是一旦深入探知他人思想就会被一些感官敏锐的人察觉。黛芬妮对此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人类的进化极有可能是朝着不通过语言、符号、手势等方式直接进行思维上的交流的方向发展。
“说不定是来做一番演讲呢。”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这种可能也确实存在,拉克丝的演唱会本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节目,在这样的舞台上无论是什么样的举动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细细观察,引起的波澜无论好坏也同样会被放大数倍。
阿斯兰的目光跨越了场馆的壁垒悄悄地放在了秘密前来的希格尔·克莱茵身上。
劳站在了包厢的落地窗前,不过他的目光所示之处是场馆内正高呼着“拉克丝·克莱茵”的PLANT民众们,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愈发明显。充盈的恶意从甚至不需要感知就已经能让阿斯兰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