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在丫丫满月的那天想闹来着,可是于支书是什么人,那可是见过大领导的人,他就跟一块镇山石一般,只要他在,旁人都不敢太恣毛。
所以后来等来喝满月酒的人都散了以后,刘家人跟于家人来了个谈判。
当然,就算是谈判刘家人也理亏,所以分家是必须的。
不过,据于娇娇说于家把于大贵一家分出去以后,刘芳就不上工了,专门在家看孩子做饭,只有于大贵一个人挣工分。
叶玉玲怕她还欺负丫丫,经常没事就过去看看。
可能是因为于大贵发过几次脾气以后,刘芳也不敢对丫丫不好了。
只是她那个时候不肯喂奶,已经回奶了,还是不能喂丫丫,只得每日里都用羊奶喂。
羊奶叶玉玲每天都让于大贵自己过来拿,并没有把羊给了刘芳。
每天白天有了于婆婆和叶玉玲看着椿树,曲长歌和赵况两个那是尽力干活。
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大家的干劲儿十足,经过了那三年的饥荒,现在红旗村是一切都在欣欣向荣,每年的粮食产量都是全县,哦不是全省第一。
一到丰收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地方的人过来学习参观。
看到红旗村只是梯田都能得到这么多的产量,来学习的人心里都羡慕嫉妒恨得不行,可是又没有办法,自己村的土地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收成呢。
于支书这些年是拿奖状和奖章什么的都要拿得手软了,县里的、市里的、省里的、国家级别的,就是大领导也见过了,所以他虽然还是个小小的支书,可不论哪里都不敢小视他。
弄完了秋收,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又去县里,这回他们也带了一些东西做样子,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在秘境里,随时拿出来。
当然,这回椿树直接送到了于家,椿树这段日子在于家过得很好,曲长歌看得出于婆婆和叶玉玲很喜欢椿树,两人有了他更加高兴一些呢。
曲长歌还是先去了邮局,把东西都寄了,也顺道取了一些包裹。
这一年多,曲长歌的包裹都是自己取的,还是曲强的老战友们寄过来的。
曲长歌很是感激这些人,这么多年了,自己都长这么大了,他们还在想着给自己寄东西,也是时候回报这些叔叔们了。
所以这回她也给他们寄了许多粮食过去,这让邮局的人看的有些瞠目结舌的。
这让曲长歌觉得下回再东西还得再换个邮局了,不然让人注意上自己也不好弄,毕竟这么多的粮食的来历是不能说的。
这回曲长歌和赵况两个是跑了三个邮局,总算是把东西都寄出去了。
所有的包裹,曲长歌都写了信放在里面了,总不能一句话都没有吧!
寄完包裹出来,赵况偷偷跟曲长歌说道:“明年就要换一下地方去寄包裹了,不然的话迟早会让人盯上。”
曲长歌知道这个时候还不算最严峻的时候,要是到了那人人都没了底线地举报别人的时候,自己这点子小猫腻迟早是会让人揪出来的。
她点头说道:“是,你说得对,都听你的。”
他们又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装扮,还拉了有上千斤的粮食出来。
曲长歌负责原地看守粮食,而赵况则是去那小巷子里把老刘给叫出来。
赵况去了没多久就带着人和车子过来,这里也离小巷子没多远,大家七手八脚地就把粮食都放到了车子上,还拿苫布盖上了,省得出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回,老刘也没想到他们能弄这么多的粮食过来,这些粮食他一转手就能挣不少,所以在给钱的时候也很是痛快。
赵况却是退回去了一些钱,看着老刘说道:“不用给这么多,有没有我上次说的那些票?”
老刘一拍脑袋:“哎,看我这脑子,一看到你们能拉来这么多的粮食,我就不记得那茬儿了,准备了,你们等我一下。”
他回身去了里屋,没多会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票据,一下全部递到了赵况的手上:“都在这里了,多半是全国通用,有些只能在省内用,都给你们了。”
曲长歌很是高兴,省内用的自己用了,那些全国通用的,可以给安素瑄寄一些过去,他们在那边估摸着什么东西都得买了,有了这些票据,他们也能买些东西,不至于过得太惨了。
今天来的收获还是蛮大的,不光收了好几百块钱,还有这些票据呢。
老刘现在对他们两个的来历越发感兴趣了,能弄这么多的新米和新面,质量还这么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最近这段时间也没听说哪里有粮库,或者是粮站被盗啊,这些粮食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也不觉得这粮食是普通粮库活着粮站会存放的,所以,他的好奇心更加厉害了。
不过,他不是心急的人,如今还是要先多弄粮食,挣钱才是王道,至于他们的来历或是粮食的来历,这个可以慢慢来。
老刘见曲长歌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了,他也笑了笑:“如果后续还有质量这样好的粮食,你们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还按这个价,而且还有票据。”
曲长歌惊喜的眼神往赵况那边看了过去,赵况冲她不动声色地摇了一下头,曲长歌不得已按捺下心里的激动,随赵况去弄了。
赵况对老刘笑道:“这粮食啊,我们也是因为秋收才多一些,所以以后的粮食可能就没有这么多了,下回可能要农历年之前了。”
老刘倒是知道赵况这么说,其实也不见得就真的没粮食了,也可能是想奇货可居,也可能是怕自己出什么幺蛾子,不敢一下就把底兜出来。
他却不知道,只要他们愿意,这一个星期来一趟这样的都没问题,这个底他是摸不到的。
双方又你来我往了一番,老刘要送两人出去的时候,突然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那里还有东西给你们。”
现在是拿着钱买不到粮食,也就是卖方市场,所以这拿着钱的人还要对卖东西的人客气一些,希望以后经常过来。
老刘拿出来是两筒奶粉,这可真是精贵东西,曲长歌没想到老刘还有这样的本事。
赵况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这家伙做的就是做倒买倒卖的,手里多的是这样那样的东西。
他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怎么说自家椿树一筒,丫丫一筒了。
两人这回离开小巷子倒是没有人跟着了,曲长歌又问赵况:“这回怎么不派人跟着了?”
“上回没跟着,还瞎跟什么,咱们这回弄了这么多的大米和白面,他不想丢了我们这个进货渠道,哪里还能得罪咱们,你看都舍得白给咱们奶粉了。”赵况说道。
曲长歌这才算是放了心,两人找地方换了行头、把钱和票据扔进了秘境里又赶紧去了供销社,胖大婶在呢,一看到两人背着背篓过来,一张胖脸笑开了花,马上就迎了上去。
“哎呀,你们真的来了啊?”胖大婶笑眯眯地说道,仿佛看到了大米在向她招手。
曲长歌说道:“那自然是真的,这不是跟婶子约好了吗?婶子,有棉花吗?”
胖大婶笑得很神秘,招了招手对他们两个说道:“你们跟我来,都是好东西啊!”
两人跟着胖大婶走到了供销社的后面一个大棚里,这里好像是供销社的仓库,到处码放的都是东西。
胖大婶指着一个角落里的包袱说道:“你要的棉花,都在这里了。”
这个包袱不小,曲长歌看着不但能给椿树做棉衣棉裤,就是做两个小被子都没问题。
她惊喜极了,这胖大婶做事还真是挺靠谱的。
曲长歌随手就把背上的背篓取下来,从里面拿了一袋白面给胖大婶:“婶子,真的太感谢你了,这点子白面你留着慢慢吃,以后我再有了,也给你送过来。”
胖大婶乐得见牙不见眼,这两人上回给的大米,他们家舍不得就这么吃了,每日早上熬的稀粥,米香浓郁,米油都有厚厚一层,孩子们喜欢得不行,最最重要的是还很扛饿。
这白面正好留到过年的时候包饺子,五斤白面呢,就算家里孩子多,起码也能包个两次饺子的,真是好啊!
她接过白面,神神秘秘地对曲长歌说道:“我们这里还有些处理的东西,你看你们要不要?最好的是这些东西不用票。”
曲长歌和赵况惊喜地对望一眼,当然要了,傻子才不要呢。
两人又搜罗了一大堆的东西出来,反正今天手里多了好几百,买这点子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这回曲长歌很是庆幸两人都背着背篓过来的,不然这么多的东西还真是不好弄走。
两人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红旗村,这回没有去打扰周大胖,实在是他太客气了,两人决定以后要出去的话都尽量不让周大胖知道,省得他给自己两个准备吃的。
去于家接椿树是曲长歌去的,赵况在家做饭。
两人现在心法修炼得不错,特别是赵况,他的体质还真是很适合修炼心法,都快要追上曲长歌了,这让曲长歌也觉得很是奇怪,觉得他还真是身负异禀。
所以,两个人哪怕是在外面飘了一天,还是干劲儿十足。
曲长歌到于家的时候,椿树已经都吃完了晚饭,于家一家子正在逗他玩儿呢。
不过看到曲长歌,椿树就举着小手要曲长歌抱:“妈妈!”
曲长歌很是高兴,这小家伙是没白养活,知道自己带着他的不易。
叶玉玲故作生气:“小椿树,你可太没良心了,奶奶带你这么长时间,你见到妈妈就不要奶奶了?”
椿树转头冲着叶玉玲一笑:“奶奶,好!”
他有一岁了,说话也比原来利索一些了。
叶玉玲听到椿树这么说,也乐开了怀,没有了丫丫,椿树算是填补了这个空档,她喜欢孩子,喜欢家里充满着孩子的欢笑和嬉闹声。
曲长歌将身后背篓里的奶粉拿了出来:“我今天去供销社很是幸运地买到了两筒奶粉,一筒给丫丫喝吧!”
叶玉玲哪里好意思要,都收了曲长歌的三只羊了,她连连摆手:“不用了,这不是喝羊奶也可以么?哪里还能要椿树的粮食,不行不行!”
于婆婆也说道:“丫丫有羊奶喝就够了,这奶粉还是给椿树留着,椿树这么小也要喝奶的,赶紧拿回去,不然我可生气了。”
两人态度坚决,曲长歌也没办法,只好将奶粉给拿回去了。
只是这事儿后来被刘芳知道了,气得够呛,这羊奶是能喝,可味儿太大了,每次给丫丫喂羊奶都费事得很。
当然,她早就不记得是她自己不愿意喂奶才导致回奶了,而曲长歌不计前嫌把羊送过来给丫丫喝羊奶,有些人就是这样的,错了的都是别人,自己是什么错都不会有的。
当天晚上,已经搬到离于家一墙之隔的刘芳听到于大贵说起这事儿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冲着于大贵说道:“大贵,你说你妈和你奶奶怎么这样,你们家对曲大妞那么好,她送奶粉过来怎么就不能收了?照我说,两筒奶粉呢,怎么只给我们丫丫一筒?”
于大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刘芳见他没有反驳,还觉得于大贵肯定是赞同自己的,又接着说道:“你说曲大妞是不是故意的,假装送了奶粉来,你奶奶和你妈一客气,她就趁势拿回去了,整一个走面成功。她……”
“闭嘴!”于大贵这一声吼惊天动地,把床上睡着了的丫丫都给喊醒来,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哭声。
刘芳直接吓傻了,于大贵从来没有这样对她吼过,她站在那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于大贵指着刘芳骂道:“你说你是人不是人啊?你不肯喂丫丫奶,回奶了,搞得丫丫没奶喝,大妞把羊送过来,小椿树都没得喝了。你现在还这么说人家,那你又为大妞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