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娃娃又何曾信过他们。
“你是说,回到神庙就能知道我是谁?”
“神庙在哪个方向?”
捏断手中人的脖子,黑衣娃娃神色从容的在他上擦了擦手。
不远处又有人声凑近,他看一眼后的破庙,抬脚踢起地上尸体,拎着他的衣领朝神庙的方向走去。
神庙的消息是我自己找到的,引开这群人,我已经仁至义尽,今后的路,我们各走各的。
道别就免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小小的影也夜色里越走越远,廉胥君和白衣娃娃站在破庙门口,谁也没说话。
第二天的朝阳升起时,这座破庙只剩门口几片血迹证明有人来过的痕迹。
无名镇只是个小镇,破庙多得是,神庙却是没有的,就算想找到最近的神庙,也得先离开这里。
小镇门口常年有重兵把守,据说掌管这一带的城主规矩很严,其中一条成文的就是——除了冬季,贫民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无名镇。
幸好这一点对他们而言不是问题。
根据他们得到的报,冬季兽潮出去后回来的人,都会变回孩子的模样,这是上天奖励勇士的方式——新的生命。
所以但凡参加过兽潮证明自己是勇者的人,都有面见城主的机会,见过城主之后,就能去神庙,得到神的祝福,真正的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镇上没有孩子,他们的份显而易见。
听见守城人说了句:“怎么还有两个?”之后,他们就被安置到了马车上。
白衣娃娃眼中满是嫌弃,廉胥君废了好大劲才把人哄上了马车,赶车的小卒不满的啧嘴,嘀咕着:“以为自己是什么精贵人!有马车坐就不错了!”
白衣娃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便有种要被冻伤的惊恐:这气势,这眼神,难道还真是城里那位贵人出去了一趟?
按说不该啊,那些贵族,哪个不惜命?哦,不要命的武痴也是有的,难道是其中哪一位?
因为这样的猜测,小卒不但路上没了废话安静如鸡,还破天荒不知从哪里翻出了块半旧的毛毯献了上去。
正准备让白衣娃娃以德服人忍忍算了的廉胥君:……
这里的人可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回到主城的路上,他们共遇到三次阻拦,拦路人大多是些衣衫褴褛的游民,小卒亮出城主牌后就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廉胥君看着他们麻木绝望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累了,就先睡会儿吧。”
白衣娃娃话不多,说话的时候也不看她。
廉胥君托腮问:“你是不是在害羞?”
白衣娃娃耳根变了色,廉胥君看着他粉雕玉琢的侧脸,心头犹如猫爪在挠,蹭蹭蹭就转到了他正面。
“为什么不看我?这么多天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名字里有个君,你呢?”
白衣娃娃樱桃色的唇动了动,似乎叹了声:“君儿……”
她仿佛听过,他仿佛喊过,白衣娃娃说:“陵……”
陵什么?
他蹙眉的样子令廉胥君心疼,替他舒展眉心,她说:“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他们不是说了吗,到了神庙就会记起来了,你不记得全部,我就叫你陵哥哥吧,你看起来应该比我大。”
“哥哥”这个称呼令白衣娃娃眼神暗了暗,廉胥君觉得,刚刚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丝金芒。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