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魔君闻言,当即瞳孔猛地一缩。筑基天劫,以其通天修为而言,尚可以其修为瞒过天地,在短时间内避过天劫。
无极魔君闻言,当即瞳孔猛地一缩。筑基天劫,以其通天修为而言,尚可瞒过天地,在短时间内避过天劫。
可若是元婴天劫那便截然不同了,元婴修士夺天之造化,天劫之威本就不同凡响。更能够轻易锁定元婴修士气息,便是化神修士亦需退避三舍,更遑论无极魔君不过半步迈入而已。
“你!”无极魔君竟一时之间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言语。
然而,就在他失神尚未反应之时,却见一道身影闪来。原本被无极魔君强压而下的天劫登时爆发,雷龙做红,宛若滔天血海。
在场修士岂止数万,刹那间众人失色,便是无极魔君亦心生退意。然而,他的气息已被天劫锁定,注定无法避开。
而吸引天劫渡劫之人,并非墨尘。但见其长须飘飘,玄袍染血,目中精光大盛,其实急速攀升。正是流云宗此代掌门,游云子!
“身为流云掌门,大敌当前,必当身先士卒,不然何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老夫虽死,却有化神陪葬,此生足矣!”游云子不再挂念生死,只为引劫斩除无极魔君。
“好好好,老夫本想着静待时机,当有七成把握之时再行渡劫。如今虽说只有两成把握,但也并非不能一试,倘若道成,则越国寸草不生!”毕竟是半步化神之修,心境修为何其了得,既已无法避过,那便只能逆天而行。
不过,在此之前,无极魔君忽的将目光投向游云子。
游云子哈哈一笑,一掌将墨尘拍开,而后冲向无极魔君,果决自爆!在无极魔君面前,他虽然无法决定自己的生,但身为一派掌门最后的威严,他可以选择自己的死!
似乎看到掌门的陨落,在场众弟子不顾生死闯入魔营中心。而后将罗渊等人团团保护起来,若有法力不支者,毫不犹豫的选择自爆。
十名......百名......千名,每有一声轰鸣响起,便意味着有一名弟子道消。
罗渊目光泛泪,他已经知晓了缘由。在场弟子有不少在自爆之前对其传音:“师弟,你的天赋冠绝流云,逃出去,我等师兄愿以性命为你开路护航!记住,活下去,为我们报仇!为掌门长老们报仇,为老祖们报仇!更要为流云宗报仇!”
那些死去的弟子,有些是熟悉的师兄师姐,但更多的是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而煞云道人和孙昌远二人,是最为难受的。二人双目含恨,不顾一切地去斩杀周边魔道弟子,只为祭那正道英灵!
无论何时,罗渊的身旁总有不下百名弟子护航。从一开始的伤感,到了而后的满腔恨意,再到此刻的麻木绝望。罗渊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战场的,他只记得,有不知几千的弟子为了他而选择与敌手同归于尽。
大师兄二师兄更是燃烧魂魄冲入敌营,他仿若行尸走肉,身上的伤口不断作痛,体内的经脉也早已撑不住如此运转。可他还是仿若毫无感觉,什么痛,能比得上兄长以命换命让其逃离。长辈为护希望,视死如归,数千寿元,滔天修为付之东流,而后身消道陨。
浩然长空,九条血龙轰杀无极魔君,蚀骨阴风呼啸不止,离火燃烧半边天,宛若灭世!只有那一道万丈虚影,身长八臂,以一己之力迎战天地,好似远古魔神,震慑天地之间!
罗渊看着那不断被天地之威轰击的身影,双拳紧握,一拳轰出,周围树木四分五裂,恨意难消。
“哼,吾之一力,可撼十万大山,尔等魔道旁门,今日必定丧命在此!”出言之人正是广武子。
罗渊双目无神,脑中一片空白。他的劫,被无极魔君挡了,在元婴大劫以及化神大劫的冲击之下荡然无存。可他并不觉得高兴,漫无目的的前行,嘴角中时不时的溢出些许鲜血,狼狈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
“将军,依卑职之见,此人伤势过重,再这般先去,定会拖延行军。若是耽搁了时辰,皇命难违,天威莫测啊。不若留些粮食,衣物,药材,军医也说了,三日之内自会苏醒。”
罗渊的耳旁传来一阵言语之声
“我,这是在哪,咳咳。”罗渊睁开双目,发现正在一处军营之内,缓缓坐起。五脏六腑宛若火烧雷劈,剧痛不已,经脉更是酸胀无力。当下又是一口黑血喷洒而出,而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剑,环顾四周。
“嗯?你醒了?”
罗渊闻声望去,但见眼前之人身披兽面吞头链环铠,腰间一把寒芒宝刀,颇有气派。粗略感受,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当下也到松了口气。
“嗯”一声不冷不热的回应,已是他如今能做出最热情的回答了。
“放肆!将军见你身负重伤,好心将你收留,救你一命,你就是如此言语一声?”出言之人显然怒不可遏,对于罗渊的态度大为不满。
“好了,这位小兄弟,本将见你体格惊人,起了爱才之心,这才相救。不知,你可愿为本将效力啊?”那自称本将之人虽是笑面,但言语之中确实携恩开口,目光更是闪过一抹冷色。
“救命之恩自当相报,只是在下如今尚未恢复,恐怕难以......”
未待罗渊言罢,却见那人摆了摆手:“无妨,身负重伤自是需要调养一番,不知小兄弟这伤,可需多少时日?”
罗渊闻言,默默估算了一番:“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有余,此刻伤势太重,尚未可知。”
“哦?那,小兄弟可愿随本将共同征战?”那将军笑容更盛,不过目中的寒芒,也越见浓重。
罗渊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心中已是疲惫不堪:“可,但在下伤势恢复之时便会自行离去,届时还望将军莫要阻拦,否则后果自负。”
听闻此言,那将军先是面色一喜:“如此甚好,小兄弟不若再多休息一番。”随后转身离去,只是心中如何做想,他人自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