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讲!”棋星拉着燕争坐到地上,催道。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燕争随口说着故事,却暗运冥力注入灵魂团提纯,可怎么也找不到其它颜色,随口道:“在哪儿呢?”
“哼!讲故事都不认真!庙在山上!”棋星朝燕争虚打一下,气道。
“是是是,庙里有个老和尚……”燕争接着提纯,可搜来搜去就是找不到四色情绪,烦道:“怎么找不到啊?”
“哼!老和尚在庙里!”
“是是是,老和尚对小和尚说……”燕争随口说着故事,把全部精神注入到冥力中。
燕争专注再专注,对冥力的控制细致再细致,在整个灵魂团内发现不了杂色,那就专注到一点上。
“嗯……”燕争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将冥力集中在一点上。
“嗯什么?哦,我懂了,老和尚在对小和尚念经对吗?”棋星恍然大悟。
燕争随意点了点头。
灵魂团里的灵魂就像面团一样,均匀而柔顺。可当燕争专注的时间越久,看得就越细,进而发现均匀柔顺的面团竟是一个个极其微小的颗粒粘黏而成。
这感觉就像……燕争想要形容出这种感觉,对了,就像盐!
盐看着像是白色的,仔细地看、一粒一粒地看它,才发现盐是由一粒粒透明的小颗粒组成的。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昆仑。换作道门中人来讲,就是入微。
“好神奇的感觉!”燕争惊叹。
“什么神奇?念经嘛有什么神奇的?”棋星突然来了兴趣,发现燕争讲的“故事”似乎并不无聊。
燕争无意中掌握了入微之法,并以此搜索灵魂团,发现每七、八个白色颗粒会粘一个杂色颗粒。
燕争本想以冥力这些杂色袪除,可这些颗粒实在太小,而冥力又不够精细,燕争觉得自己在用老虎钳从一碗大米饭中夹出一粒小米。
“不行,太粗糙。”燕争发现自己对冥力的撑控实在太粗糙了。
“我知道了,燕哥哥,小和尚嫌老和尚念经太粗糙了对吗?”棋星跟据燕争的话,开始脑补故事。
燕争试了多次,连一粒杂色都袪除不了。心里烦躁道:“不可能!我不相信啊!”
“对啊!老和尚念经怎么可能粗糙?不可能的!”棋星对燕争的话,有着自己的理解。
“啊!”燕争被这细致的活儿折磨的快要发疯,干脆大力出奇迹。双手紧紧捏着灵魂团,调动全身冥力冲击灵魂团。冥力溢出,化做丝丝黑气围绕周遭。
“好吖!好吖!大和尚和小和尚打起来了!”棋星拍着手,兴奋的说。
黑气被燕争冥力影响,形状多变,忽而向左忽而向右。
“嗒嗒嗒!嘟嘟嘟!”棋星模仿着黑气的形状,挥舞着拳头。在她的脑中,老和尚和小和尚正在进行着一场精彩的战斗。
灵魂团丝毫不买燕争的帐,哪怕被冥力冲击,也是一粒杂色颗粒也不放走。
僵持之下,燕争终于累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累死了,今天到这儿吧。”
“哼!”在棋星的脑子里,老、小二和尚正打得精彩,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
“那你至少告诉我谁赢了啊!”棋星晃着燕争的手臂撒娇。
“什么谁赢了?”燕争自己都不知道,随口说出的几句话已被棋星串连成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
“哼!别想逗我,是老和尚赢了还是小和尚赢了?”
“我没想逗你啊……那你猜是老和尚赢了还是小和尚赢了?”虽然不知道棋星为什么这么问,但燕争知道,只要给她一个答案就可以了。
“嗯……小和尚!小和尚年轻力壮,肯定赢!”
燕争摸摸棋星的头,笑道:“小棋真厉害,不错,赢的就是小和尚!”
“哈哈,我果然猜对了!”棋星拉起燕争又道:“真好听的故事,你再给我讲一个,再来一个!”
燕争已精疲力尽,只觉得眼皮有万斤重,迷迷糊糊地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说道这里,睡了过去。
棋星摇了半天燕争,不见醒来,气道:“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神女室里空荡荡的,棋星的声音回荡着,好像有好多个棋星在重复:“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再也不理你了……”
棋星轻轻摸着燕争有脸,道:“你要永远这么乖就好了。”
“这个简单。”突然一个从啾啾鸟那里传来。
“啾啾鸟,你说什么?”
“啊!”啾啾鸟大叫一声,表示自己的叫声是这样的。
“只要你杀了他就行,死人永远是最乖的。”
“谁,谁在说话?”棋星站起来,左右张望。
漆黑的神女室里,燕争、老鬼、张归本都在沉睡,而石床上的女尸更不可能开口说话了。
“你以为谁在说话。”那个声音道。
棋星寻声找去,发现源头是啾啾鸟。
“哼!连你也逗我玩儿!”棋星抓起啾啾鸟的后颈,提到自己眼前。
“啊,啊!”啾啾鸟扑棱着翅膀,拼命证明自己的清白。
啾啾鸟颈上挂着棋星的冥符镜子。现在镜子正好照着棋星。
棋星看着镜子,被自己的美貌迷住,扒了扒自己的下眼皮,叹道:“我的睫毛好像变短了。”
镜子里的棋星敲了敲镜子,道:“正经点!你可是圣女!”
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动了,棋星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你是八世!”
镜子里的正是棋星八世。
八世指了指燕争道:“你快放我出去,让我杀了他”
“凭什么!”
“你是圣女,他配不上你,也没人能配得上你。”八世冷冷地说。
“胡说!我不是圣女!我不许你杀燕哥哥!”棋星冲到镜子里,与八世打了起来。
冥符世界中。
八世看着冲过来的棋星冷笑一声,只一伸出便扼住了棋星的脖子。
“你这些年活在狗身上了,怎么能这么弱?”八世发劲,手指深深掐入棋星的脖子。
棋星被扼得痛苦不堪,八世与棋星本为一体,一损具损,此时棋星受厄,八世亦是眉头紧皱,很不好过。
“你是巫疆的圣女,怎么能这么弱,咱们的尊身蛊你忘了吗?”八世手上再用劲。
棋星痛得尖叫一声,骂道:“什么尊身蛊,我都没听过!”
“亏你还是圣女九世!”八世张嘴吐舌,舌上爬着一只小指长短的蠕虫。
八世一手捏住棋星两腮,一用劲,逼得棋星张开了嘴,另只手捏起蠕虫就往棋星嘴里塞。
“啊,啊!”棋星看到八世居然从嘴里吐出条虫子来,恶心得全身起疙瘩。
“乱嚷嚷什么?这又不是真的虫,是我用灵魂幻化出来的。”说着八世已把蠕虫放进了棋星嘴里,将她嘴一合,照着肚子又是一拳。
棋星就把虫子给咽下去了。
“呕——”棋星觉得又痛又恶心。虫子又温又柔,顺着食管爬到了脊椎上,又顺着脊椎爬到脑子里。
棋星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幻像,极逼真的幻像——巫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