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得是一口厚背大砍刀,长有五尺多,几乎跟他身子一般高了,宽却足有一尺,刀背厚度快要达到了半寸还多,锋锐的刀刃上寒光四射-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这哪里是砍刀,分明就是一把卸下来的大铡刀!
这足有几十斤重的大铡刀却是被他单手给握着,跟拎着一根麦秸秆儿也似的轻松。
他握着铡刀一步一步的往前紧逼,脸上露出残忍丑恶的笑意。
他往前走一步,百姓们便是往后退一步,这数百人竟是给他生生逼退一般。
忽然满天星一声暴喝,往前一个纵跳,便是来到人群之前,手中铡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一个百姓躲闪不及,当下便是被砍中,这一刀极狠极重,砍在了他的左边儿肩膀上,却是从右腰部出来,竟然是把他整个人给砍成了两截儿!
鲜血混着内脏四处飞溅,满天星给淋了个一头一脸,看上去更是可怖,宛若妖魔一般。
那被砍成两截儿的兀自不死,一边惨叫一边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身后肠子拖了老长,鲜血瞬间在地上积成了一潭。
百姓们立刻炸了锅,纷纷惨叫着,你推我搡的又是重新退回了大门里头。
满天星身后响起了一片叫好之+一+本+读+小说 声。
满天星嘿嘿一笑,挥着铡刀当先冲了进去,身后跟着一群嗷嗷乱叫的土匪。
铁太保的声音传来:“别光顾着杀人,抢东西才是正理!”
“是,大当家的!”众人轰然应是,一窝蜂一般的闯进了蓑衣渡之中。
见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土匪杀过来,百姓们吓得四处乱逃,一边逃口中一边发出惊恐的叫声。到了这会儿他们连自己的财产也顾不得了,小车仍的到处都是,有的粮包掉在地上,粮食撒了遍地。那些拉大车的牛、大青驴之类的畜生也都受到了惊吓,也是四处乱窜,后头还跟着大车,只要是人给擦到一下,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整个蓑衣渡中,哭嚎声一片。
满天星眼睛都有些变得血红了,他嘿嘿冷笑着,大步往前走去,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百姓,立刻就是一刀斩下去。被他手中那口几十斤重的大铡刀给剁上一下,便是一个死字而已。
转眼间是,死在他手底下的百姓已经是达到了十数人之多。
他已经是浑身浴血,身上的衣服都给鲜血浸透了,宛若疯魔一般。百姓们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也似,纷纷惨叫哭号着躲避。
原来这满天星,身世也是颇为的可怜,本来家里也算是温饱之家,父亲乃是个小地主,有百多亩地,家里雇了两三个佃农。在他八岁的时候,父亲死于宗族之间的血仇拼杀,从此之后便家境日衰,家里的田产给族人吞并的差不多了,连他家的房子都给抢走了,把他们母子俩撵到村口的破庙里头住。
他十三的时候又的患了麻疹,在这个年代,麻疹可是不治之症,而且有很强的传染性,村人便要把他活埋了。还是他母亲苦苦哀求,才把他撵了出去,小小年纪他便流落江湖,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后来上山入了六棱山这一支匪帮,才算是有了跟脚。
后来,满天星带着人杀回了他出身的那个村子,把全族老老小小给杀的一个不留。
而更骇人听闻的是,他把他母亲抢回了山寨,当晚上就睡在了一张床上。
用后世的话说,基本上可以把他理解为深度恋母癖外加仇视人类晚期。是以每次劫掠,他杀人最多最狠。
满天星只顾着在这里杀戮,而其它的土匪则是四处乱窜,手里拿着刀却并不是顾着杀人。有的眼尖的土匪已经是发现了收粮和交税的那两张桌子附近已经是散落了不少的银子,立刻便是扑了过去,把那散碎银子小银锭子捡起来便是往怀里塞。
一个四十来岁的土匪低着头,瞪着眼珠子四处寻摸着,忽然眼睛一亮。
他在一个粮包底下发现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看那样子,里头的银子怕是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两。
他快步走过去,正要弯下腰去拿,却是从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便把那钱袋子拿在手中,塞在怀里。
这老土匪愤怒的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二十来岁,长相颇为清秀的瘦削年轻人把那钱袋在手里掂了掂,笑嘻嘻道:“宋哥哥,你手脚太慢了。”
“给老子拿回来!”那宋哥哥瞪着眼睛,脸色阴沉道。
这年轻人却不怕他,之前便是叫一声宋哥哥也不过是敬他年纪大些而已,这老宋在山寨里头无权无势,又哪里能被人怕了?
老宋挥舞着手中已经生锈了的腰刀,恶狠狠道:“小兔崽子,你那不拿过来?”
年轻人也拉下脸来:“老子便是不给你又能如何,叫你一声哥哥还真把自个儿当头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