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呢?”
侯景急声问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女儿秀丽乖巧的容颜从脑海中一闪即过,让侯家伟的心狠狠的缩了一下。他咬咬牙,让自己的心变得刚硬起来:“逃出去,活下性命要紧!”
他知道侯景对自己女儿有些心思,只是当此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侯景面露不甘之色,他重重的拍了拍侯景肩膀:“我知道你的心思!等逃出这里,老子给你找一百个黄花儿闺女!”
说罢,侯家伟狠狠的一鞭子抽在战马身上,那马一声嘶叫,泼辣辣的窜了出去。仅剩的十来个家丁紧紧的簇拥着他。
侯景看了看镇羌堡的方向,眼角几乎要崩裂开来,他不甘的大叫一声,也打马跟了上去。
眼见他们从校场小门儿离开,便是刘若宰也知道大局已定,幸存的士卒们发出一阵阵庆幸的欢呼。
董策打马回来,高举着手中染血长枪,上面还穿着一颗人头,哈哈大笑道:“大人,贼人败走!咱们赢了!”
“赢了!”
“赢了!”
……
清晨的镇羌堡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秋日的早晨已经很有几分凉意,若是伸手在铁甲《一〈本读《小说ybdu..上一抹,一手冰寒的晨露。
忽然,这清晨的宁静被一阵爆裂的马蹄声给打碎了。
十余名骑士策马来到北门外面,城头守军看的不由的就是一哆嗦。
这些人身上甲胄上尚自留有血痕,虽然有过冲刷的痕迹,但还是看的清楚。他们的脸上一个个带着掩不住的杀气和暴戾,那眼神儿冷冷的,看的城头上这些兵丁心里都是发凉。
为首的甲长壮着胆子走到垛口儿边儿上,往下叫道:“这位将军……”
他见为首的那人穿着紫花罩甲,又被好些人簇拥其中,当是官儿,是以称呼很是尊敬。
“本官乃是副千户兼理十里铺管队官董策,奉冀北分巡道兵备道刘大人之命,进城捉拿叛逆!你们立刻开城门!”
这甲长话音未落便是被董策给狠狠的打断了。
听了下面董策的话,这甲长立刻就是眼皮子一跳,心里狠狠的一哆嗦!
谁不知道昨天出大事儿了?
昨日兵备道刘大人要来巡视镇羌堡,清理冗兵的事儿,大伙儿都听说了,心里还很有些忐忑,生怕不知道怎么地就把自己给清出去。他们本以为要把人都给拉到城北校场上去,结果没想到根本没他们的事儿,只有大约百来人给拉到城北了。不过谁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反而是很庆幸,不用遭这罪了。
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是,兵备道大人的车驾来了之后,径直进了校场,然后没多一会儿,校场里面便是传来了震天般的厮杀声!当时他们还以为校场里面在做真兵对战,但是接着就发现不对劲儿,里面的厮杀声,惨叫声,那可是做不得假的。
而且外面留守的兵备道大人的属军也开始焦急的攻打守卫森严的校场南门,双方弓矢往来,互有杀伤,都见了鲜血,各自扔下许多死尸。
双方的战斗,就在这些北门守军的眼皮子底下,把他们都给看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真就杀起来了?
这些兵丁惊慌失措之下,做出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闭城门,哪儿边都不理会,免得殃及池鱼。
严格说来,他们这么做也是对的,至少没有掺和进去,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足足有两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们远远看到校场小北门儿的方向出来一队人马,停都不停,直接朝着东北方向去了。
也直到那时候,喊杀声才慢慢的低沉下来。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忽然校场的大南门被打开,里面大约有百来人走了出来,这些人很明显是被押解出来的。他们都被用绳子捆住了双手,跟从说书先生那里听的当初太祖爷年间迁移百姓时候一样,绳子捆住双手,一溜儿拴着就跟草绳儿穿着的蚂蚱一样。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多半身上都有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有的身上还带着伤势,走路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