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印的魅醒}【无法遏制的恐怖】
冰冷的刀刃,割破左慈的咽喉。
她本洁白无暇的皮肤,却也已被上方谷的雷霆灼伤。
但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这不算什么。
她残余的命气,本已不多。
但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左慈灌入文印的时候,她本欲倒下的身躯,却已忽然充满了力量。她的刀法准确且致命。
左慈的咽喉,开始涌出血液,但左慈却感觉到自己的血已变冷,似乎她那绝情的刀刃,激不起修习血术之人躁动的血脉。
血液,渐渐自他的身体流出,但是张春华的力量,却已膨胀,她猛冲向左慈,刀刃无情地割裂,他准备杀了这个人,或许杀了他,就有办法阻止司马懿身上那道奇异的金光魅醒。
就有办法唤回司马懿!
他可以神变,他绝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
刀刃割裂左慈的身躯,火焰又飞起,左慈给她看了看手中的酒!
左慈的身体却已被她刀刃上的飞火烧了起来,左慈似乎根本没有办法还手!
在这疯狂地攻袭之下,他只有忍受,张春华尖啸着,泪却已自双目流出,她本已觉得自己已完全断绝了情感,但是,看着此刻的司马懿,她只有无助地哭泣。
杀了左慈!
杀了左慈!
杀了左慈!
疯狂地想法,在她脑中不住地重复,她的人也几乎陷入疯狂,杀气四射,诸葛亮运转太极,天空已明朗,气息似乎也已明朗,他勉力挡下这道杀气。
但是左慈没有,疯狂地尖啸中,张春华的人似乎已化为了一道无方的幻影,刀刃在左慈四周盘旋,不断地割裂着他身上的血脉,她双手之上,都开始握着刀,刀如狼牙般疾走。
她的身上,已染满了血,左慈的血。
不知何时,她才发现,左慈依然没有死,纵然血已自他身上几尽流失。
她的手已颤抖,真气回归之时,她恢复了自己被雷灼之后损伤的体力。也已在某种程度封印了自己的血术。
左慈冰冷冷地盯着张春华,司马懿身上的气,却不住地闪动。
诸葛亮的神色大变,因为,他已感受到了司马懿身上的变化,也已看清了左慈身上的变化,左慈身上,周泰的身影化为烟尘消散,左慈的腰间,却忽然多了一柄刀,他吃下一颗桃子,轻轻将手握在刀上,满意地微笑着,道:“背离血术之人,你的魂魄,都让我觉得很危险。”
他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更年轻,更浑厚。
所有的人都能看清,他身上的血已化为一种诡异的力量,凝聚在刀上,他轻啜了一口酒,刀光一闪,刀已入鞘,而他的手,却已扼住张春华的脖子。
“恢复力量之后,你就成为第一个祭品好了。”
张春华的眼中已流出血,她的双眼望着司马懿,却看着司马懿的躯体在渐渐老化,生命的气息,也已转注入左慈的体内,而司马懿此刻也已睁开了眼睛,张春华的眼睛,已失去了生命的色彩,随着血液的散失,她似乎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但是两行血泪,却自她的双眼中流下,“仲达……”
“怎么样?看着自己丈夫变成现在的样子,就算死也不会瞑目吧。放心吧,老夫不会让你进入轮回之道的。”他举起张春华已毫无生气的躯体,无数恶狼自四面窜来,撕扯着她的躯体。
“身为血术之祖,绝不能允许这种异类存活于世的。”左慈狞笑着。
司马懿的面容却已变得苍老,一方金冠自虚空中降下,落在他的头上,深紫色的华袍,司马懿将其轻披在身上,张春华的躯体已被撕裂,狼散去,她的灵魂却已化成三匹狼,俯卧在司马懿的膝下。
司马懿的眼中没有神色,没有任何气息,就好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左慈却将刀举向诸葛亮,道:“下面,是你该死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一道火焰刀气却已冲杀向左慈,左慈单手一抬,挡下那道杀气,望着面前那年轻的男子,道:“哦……你也是来送死的吗?”
姜维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冷汗便已流下,“师父……他是谁?”
诸葛亮缓缓起身,却又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沉声道:“我不知道。”
姜维指尖已满是冷汗,“师父,你先走……至少不能都死在他的手中。”
左慈却仰天大笑,随手一挥手中刀刃,刀气破刃而去,身旁的山壁,便已碎裂砸下。大地也开始动摇,他冷笑道:“你们,走得了吗?”
{文印的魅醒}【银月之下】
另一个战场上……
无数奔袭而去的刀刃,几乎在瞬间将吕布撕裂。
曹操咬着牙,手中的杀气,已凝滞到指尖,刀刃向着吕布继续奔袭而下。
可是,刀刃却停滞在空中,不再听曹操的号令。
得知大事不好,奔向吕布的刘备,脚步也已减慢。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吕布的金色铠甲却已碎裂,六条手臂,其中四条,化为一种莫名的光辉,渐渐由实化虚,糅合在一起,似乎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颜色。
但他本已失去生气的双眼,却已有了神色,那是怒色。
那吕布第一眼,便看见了刘备。
“大耳贼!”吕布突然开口,却使众人一惊,惊异间,四道真气被纳入吕布四条手臂之上,一道逆冲邪力卷着尘土将刘备震住,手中已无兵刃的吕布,忽然单指前伸,一道莫名奇妙的杀劲,卷积着浑浊的气,冲击而去。
当刘备察觉时,身上已被撕开一道血口,而曹操吃了这一击,已几乎支撑不住,还好,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股暖流,流过曹操的全身。
“找死!”吕布怒喝一声,自半空游走的兵刃,再次转向那个奇特的方向,血光溅起,但吕布耳边却又传来一声龙啸!一条苍白色的龙缠绕着一杆月白色的银色长枪,斜斜指着吕布。
曹操侧目,望向那人,道:“这些年过去,我从也未料到,会被你救了一命。”曹操这句话说完,金色的光华已自他身上渐渐褪去,他的面容再次变得苍老
神变的力量,本不是可以长久维持的。
他已维持了很久。
而刘禅却惊呼道:“云叔!”
来者正是赵云,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这战阵之中。赵云也未看曹操,只是对着刘禅道:“将曹操救下。”
刘禅怒道:“但是,云叔……他是…….”
赵云只是看着刘禅,他的眼神平和、温暖,刘禅咬了咬牙,又望向刘备,道:“父亲,你需不需要……”
刘备摇了摇头,对着刘禅道:“先救曹操,莫要再错失了机会!”倘若那时刘禅能早些出手,可能便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再度发生。
刘禅只好散去一道气力,曹操恢复了些微气力,急急退出了战阵。
刘备这才看向赵云,望向他手中的银月枪,道:“你去了哪里?”
“我有事和你说……先将面前这东西除掉。”
吕布身上六道真气已旋转不息,他狂笑道:“就凭你们二人!”
刘备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他只是飞快地点住了吕布的穴道,吕布伸手想抓他,刘备却已闪到吕布身后,双剑扫中吕布的筋脉,封住了他的气脉。
他的速度很快,手法也很精准,只是可惜,这对吕布来说统统是没有效用的。
一道真气破穴而出,震开了他被封锁的穴道,另一道真力已顺气脉流动,撑开了那封锁气脉的黑劲。气息爆转间,吕布已猛踏大地,烟尘中,吕布飞快地冲向刘备,刘备知道他这一冲的威力,大喝道:“孟获,祝融!”他想让他们将力量借给自己。
他自己的杀气已耗尽,这已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但是,吕布并没有冲到刘备面前,一条白龙已将他挡住,银色的光华飞刺向吕布,吕布那条虚无的手臂,与那光华对冲了一下,飞戟凭空而至,穿过白龙,将刘备刺得倒飞了出去。
杀气弥漫在战场,几乎是同时,那道杀气便又穿向赵云,黑光一闪,银色的光华再次点向吕布,但吕布的飞戟更急,也在这刹那间,同时刺透了赵云,怎料本应倒下的赵云却自怀中取出一壶酒,酒饮下。
他的步伐已飘忽不定,在这摇摆的步伐中,第三枪又已刺出,吕布连中两击,捂着胸口,吕布怒啸一声,四拳凭空怒击而去,拳风中,伴着鬼啸。
祝融的镰刀却已飞至刘备身前,挡住这夺命的一击。
赵云已无甚余力,他似乎又只能将这银月枪再次化为飞火,抵御这夺命的攻袭,但是在他出手前,孟获便也已出手挡住那道杀气。
曹操以刚刚吸纳而来的杀劲,勉强挡住这一击,但刘禅刚刚回复的气力,却又被这一冲震散。
但是反观孟获和祝融二人,竟不受他四拳连杀的影响。而且祝融手中的镰刀闪烁,吕布释放的杀气被收纳在她的镰刃之中。
吕布却又已闪电般封住赵云的气脉。黑气锁骨,赵云的气息又被压抑住。
吕布虽伤,杀劲却仍不可挡。他狞笑,身后的白马义从已要冲向四人,在这不断地冲击杀戮之下,象群首当其冲,几乎已要死绝,而刘备的兵队,也在吕布和白马义从的反复冲杀中,分崩离析,无法构成有效地杀伤力。
祝融忽然一横镰刀,“老公,随我挡下这些骑兵!”说着,两人已飞奔向那兵群冲击而来的地方。
赵云看到那群白马骑兵,表情却很复杂,没人能看得出,他到底是愤怒,还是无奈,当年在袁绍的杀劲下,他拼尽性命保护的众人,如今却已被利用,成为了几乎要了它们性命的工具。
当年那群有理想,有抱负的骑士,若知道现在被利用,进行着不住地,无意义地杀戮,它们又会是什么感想?
吕布看着面前的刘备和赵云,吃下一颗桃子,嚣张地笑着,“刘备,赵云,以你二人之能,又能奈我何?”
赵云紧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银月枪,难道,又要陷入绝望之中了吗?
刘备的表情阴晴不定,他忽然将手压向自己的脉门。
赵云:“刘备大人!您……”
刘备只是闭上双眼,沉声道:“恐怕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