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滚去了地上满脸痛苦地看着她:“上神可打得痛快了?”
知鸢一脸冷漠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上前阻止的动作,但她的手还是下意识地护在自己的肚子上。
“痛快?”崖香右手两指划过眼睛,以心镜看之,随后又是掠了过去,右手朝着夕照的脊背处挖下去,直接将他的鬼骨给抽了出来。
这一幕虽说没有血腥,但还是看得所有人虎躯一震,纷纷觉得自己的脊梁骨在抽痛。
夕照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他鼓着眼睛:“我一个将死之鬼,上神这又是何必?”
“何必?那可太有必要了。”
崖香将那鬼骨拿在手里,左手捻指掐诀,祭出星蕴之力将其碾成粉末,随着夕照大喊的一声“不”,鬼骨的粉末化成星星点点飘向知鸢的肚子。
那肚子的鬼胎突然破了出来,一团肉球般的东西滚去了地上开始哭闹,尖锐的哭喊声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夕照瞪着眼睛看着知鸢:“你!你给她说了什么!”
原来,之前崖香掐着知鸢抵在墙上时,她是刻意用着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杀我肚子引夕照,取鬼骨可毁鬼胎。”
所以这才做出了这一场大戏,可惜这殿内只有落羽一人看了出来。
知鸢冷漠地看着地上的鬼胎,丝毫没有之前一脸维护的神情,她慢慢走向夕照:“你利用我为你养育这个鬼胎,就是为了给你自己续命对吧?”
夕照还是不肯放弃:“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我为了保护你们,故作冷漠疏远,你……”
“闭嘴!”知鸢直接挥袖打向他的脸:“若是你以前给我说这些,我或许还信,但现在,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在她看到流光的尸体时,她就已经从这场编造了几万年的谎言里醒了过来。
如果不是她的心思浅,容易被他蛊惑诱骗,怕是躺在那里的就该是她了。
崖香转身走远了些:“本尊说过,会将他留给你手刃,你且自己动手吧。”
菽离这才敢看向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这三界之内误会本尊的日日都有,若要一一去原谅岂不是太累了?”
她的所有云淡风轻,所有的不介意,也不过是因为遭受过了太多的猜疑和叵测、经历过太多的偏见,所以便被逼得不再去在意了。
白无常坐到了她身边去:“小崖香,这几万年过得挺苦的吧?”
“还好。”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不要去在意那些看不懂你的人,他们既然不懂,那也就没必要去解释和在意。”
崖香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轮到你来开解我了?”
“我也不是开解你,就是不希望一个做神仙的好苗子陨落了。”白无常指了指知鸢:“瞧瞧那些做神仙的都做成什么样子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落羽,与他心照不宣地一起笑了一下:“所幸,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不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