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样,娃娃亲的事儿就黄了!
要她坐下,阮泱泱又说起了几个月前在北方避暑时,见过了一个琴师。
这琴师长得其貌不扬,但手中那把琴可是好东西,奏曲之时,清冽悦耳,心再烦,也在瞬间被消弭。就只想听这曲子,一直弹奏下去,永远不停。
阮泱泱知道,特别的不是琴师,也不是琴师的技艺,而是那把琴太与众不同。
传这世上一共有四把最具传奇的琴,她就想知道,她听到的那把琴,是什么琴。
说起这些,钟素可不认真了起来。
听描述,这琴可能是‘夺问’,真的是一把古琴。
一直都有人在找,但是,偶尔听说这把琴在某处出现了,可再去找,却无收获。
这琴啊,对于爱琴之人来说,已经不能够用钱财来衡量的。在她看来,那是无价。
阮泱泱听了,也颇为感慨,当时只是小小的听到了,看到了,之后那人就不见了。
这也算是缘分一场了吧,但这缘分可是太短了。
钟素自己也是有一把古琴的,但和‘夺问’比起来,还是稍稍逊色了多。而且,她手里的琴,是她及笄成年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能寻到那把琴,也可说是十分不容易了。
两个人说着,大概是正好说到了钟素的擅长领域,交谈起来还真是十分投入。
而且,阮泱泱这会儿也根本不见乏力,更不再恹恹的。瞧她说话,不止气息稳定,头脑也是十分清晰,和以前也是无二致。
邺无渊看得清楚,他站在亭子边缘,正隔着特意栽种的不开花的绿植看远处那些养殖的宠物小兽。
有的需要用高高的围墙拦起来,有的则不用,在远处也看的清楚。
半晌后,看到庄园里的下人来送茶点了,他这才转身走回桌边。
看着阮泱泱还在说话,他动手倒了一杯水,这送来的就是水。
将水杯送到阮泱泱嘴边,“喝一些吧,润润喉咙。”一直在说话,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变得多有劲儿。
看了他一眼,阮泱泱也没说什么,顺着他的手喝水。
果然,这水进了嘴,还是苦的。
不过也真真是习惯了,无所谓了。
他不拿开手,她就一直喝,直到把这一杯水给喝光了,他才撤开手。
阮泱泱觉着他烦人,可当着小辈的面,又怎么能说。
倒是钟素微微避开视线,这世上,她觉着为人夫为人父最叫人钦佩的,就是镇国大将军了。
此生温柔仅献给一人,想一想,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人了吧。
不过,为什么儿子与父亲相距这么大?竟无丝毫相似之处。
就在这时,有人朝着亭子走了过来,正是刚刚从刑狱司过来的邺启。
阮泱泱一眼看到了,就笑,“儿子,你穿着这一身,可是给你大哥造成不大不小的压力。但凡你穿着这身衣服在外走,那就是出人命了。”
邺启轻笑,进了亭子,先给邺无渊和阮泱泱请安,“母亲,您今日精神真好。”
“是啊,和钟素一番交谈,非常长见识,自然高兴。”这小丫头若是说道了自己所了解的,头头是道呢。
邺启这才看向钟素,钟素此时已经起身了。
四目相对,钟素先垂下眼睛,微微屈膝见礼,“邺大人。”
“你又不是我衙门中人,唤什么大人?”邺启还是在笑,撩袍坐下,他动作虽是不夸张,但帅也是真的。
钟素没吱声,反正站在那儿跟个雕塑似得,和刚刚健谈的样子,天差地别。
阮泱泱看着自己这儿子,潇洒是潇洒,可是,今儿瞧着,潇洒之中,透着一股小小的得意,他都要掩藏不住了。
有鬼啊!
“八公主也快到了吧,别总派你弟去挡雷,他也不乐意。”阮泱泱说道,这其中,不排除有心疼小儿子的嫌疑。
“娘,今日这么多人,哪还用得着他花多大心思。一会儿大哥就要把他这回从北方带回来的新奇家伙放出来了,咱们过去吧?”起身,他歪头看向钟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