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脸se很不好看,蹙着眉头将寒夜肩头伤口清理干净,自怀中掏出药瓶,将前夜剩下的一半绿se药粉洒一些在上面,一会儿就已止住血。
苏卿卿站起身,仰头想了想,又忍不住低下头踢了寒夜大腿两脚。
再次蹲下身将药瓶里剩下的绿se药粉全部洒在寒夜胸前崩开创口,一挥手将药瓶扔出老远掉落到双月河里。苏卿卿自耳鬓拔下一根发丝,另一只手在头上发钗上摸索一会,取下来一根一寸银针。
苏卿卿穿好发丝,想着自己将要给这小子缝伤口,就忍不住怒气突生!
三下五除二胡乱将寒夜伤口用发丝拉扯住。站起身来舒展下肩骨,佳人美景,人间无二。
河岸处驶来一艘小船,岸边一大帮人围着。
苏卿卿皱了皱眉头,什么人,定要这小子xing命?掉落到这里不算,依旧执着要前来确认这小子是否身死。
不一会儿,小船已经停在沙洲上,下来五个人,先前叫得最厉害那一个纨绔,领着四个跟班探寻过来。
苏卿卿巧笑嫣然地出现在五人身前。
纨绔立时就惊艳得呆了。果然还是勇气可嘉!少爷这么英勇主动下来确认青衣修罗是否身死,上天果然嘉奖少爷一位如此绝se女子!
四个跟班见苏卿卿裙角处有血渍,各自心怀戒备,虽然此女容貌更胜兰倩双姝一分,但是看她笑得妩媚,平白给人蛇蝎之感。
“小娘子,何事到这僻静处?”纨绔故作优雅施以一礼,其心猿意马之姿,明眼人都看在眼里。
苏卿卿掩嘴轻笑,莺声燕语。“这位公子,小女子到此间寻一物件。”
“可寻到?到底是何物件害小娘子冒这江风寒气,告诉本公子,本公子买几个送你也罢。”纨绔se迷心窍,嘴角流涎。
四个跟班相视一眼,都想到此间并无别船,这个妖媚女子如何到此!
“难得公子有心,常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公子若真个有心,将心挖出来给小女子罢。”苏卿卿浅笑妖娆,说出这样的话来如玩笑般。
纨绔被苏卿卿美se乱了神识,“小娘子既然要本公子真心,自己来取吧。”说着话,往苏卿卿身前凑去。
苏卿卿依旧笑靥嫣然,右手一挥,一偏寒光过处,纨绔胸口被斩开一片,肋骨断齐,心脏跳动厉害,破开出血液涌出来。
纨绔惊愕地看苏卿卿时,也没了苏卿卿身影。不及惨呼,已经临死惊吓过度,萎倒于地气绝。
四个跟班见苏卿卿挥手,知道不妙,还未及出声惊张,苏卿卿已越过少爷到了自己四人身前,脸上犹带着嫣然浅笑。
&水中,向下游拼命游走。
苏卿卿冷下脸se看四人中有三个游不出多远,已在冰冷河水中力竭挣扎了几下,沉下去。苏卿卿回身提前断气纨绔的领口,扔到双月河里。地上的血污惹人嫌恶。再看时,河中还剩的那一个堪堪游到岸边,也沉入水中。
岸边聚集的众人依稀看得沙洲上有五个人掉入河中,知道事有变故,赶紧又驱了四条船往沙洲赶来。
苏卿卿气恼地看着晕倒在蒹葭丛里的寒夜,无奈地叹息声,这小子伤成这样,怎么还不死!
这时寒夜却勉强着睁开眼,jing神极萎靡。平躺地上的寒夜睁眼便看到气恼着冷眼看自己的苏卿卿,不好意思地移了移视线——祈天桥背面竟然如此平滑。
苏卿卿冷哼一声,转身往小船那走去。
寒夜忍着疼痛,手支撑在地上,艰难地站起身。看到河对岸赶来四只小船,上面正是先前围着自己的一圈人。一股怒火一霎填满胸腔!
既然你们执意求死,不顺了你们意,岂不是有负慈悲娘娘教诲!
“你不走,本姑娘可走了!”苏卿卿看寒夜背影,一股滔天杀意如有实质。苏卿卿不由得皱眉,看这小子也是侠义之辈,如何杀气如此之盛?
寒夜自知被那火弹震晕掉来来,没有摔死定然是在沙洲上找东西的苏卿卿施以援手,右肩模糊一片的创口上犹然看得到绿se药粉。“小子谢过苏姑娘救命之恩,小子贱躯……”
“住口!”苏卿卿平白又生气起来,喝断寒夜话语。“那样废物人间千万,你岂能杀尽?赶紧过来,本姑娘送你到对岸,也算了了你前夜相救之恩!”
寒夜闭眼平复了心海怒火,转身忍痛翻上小船。
苏卿卿冷着脸抓住船桨,背对寒夜往河面泄恨般划动。虽然极姿势极别扭,小船还是往另一岸行去。
“苏姑娘,你到这沙洲所为何物?可是祭天剑诀?”寒夜两处创口疼痛,但是见苏卿卿背影,还是不由得生出笑意,强自忍住。
“祭天剑诀?一本破剑诀罢了。”苏卿卿语气极不耐烦,看到这小子便要平白极不舒服!
寒夜也不介意,“苏姑娘若信得过小子,可予告知,待小子伤好,定然帮苏姑娘在此仔细搜寻一番。”
“青衣修罗你自认强过本姑娘?本姑娘都找不到,何况你这三不五时就要命悬一线倒霉男子!”苏卿卿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寒夜,又回过去,淡淡声音。“今ri这般险境,你那红罗刹怎么没陪同在你身边?”
寒夜知道苏卿卿也如喜戚怜不喜欢她般不喜欢戚怜,不在此问题纠结。“苏姑娘,换一个人寻找,换了一种思路,找得到也说不定。”
苏卿卿手上划桨的动作缓了缓。“也罢。青衣修罗,你若找到,记得是本姑娘的东西,不要私送你那红罗刹才好!”
寒夜在苏卿卿身后点点头,“戚姑娘也不会稀罕的,小子找到,定然完好送到苏姑娘手中。”
“紫青手链。”苏卿卿顿了一下,“经过家师多番考证,得知紫青手链在百年前被人藏到祈天桥下沙洲。可是近段时间本姑娘近乎将沙洲翻遍,也不见踪影。”
紫青手链?寒夜闻所未闻。“苏姑娘请描述下紫青手链样式。”
“无需描述,紫青手链一眼可认。”苏卿卿说着话,微仰头堪堪天上艳阳,明晃晃照到江面,倒是不觉江风有多凉。
寒夜眼皮有点沉,强打jing神,闭目调息。
苏卿卿将小船靠岸,也不知会寒夜,自行离去。
寒夜苦笑了下,忍痛上岸沿梯道走上去,走平看时,也没有苏卿卿踪影。
回首站在梯道上,静静看着赶来的四条船只。
四条船上人见寒夜虽然血染一片,犹自无事般等着自己众人,各各招呼几声,调转船头往下游去打捞五个落水者尸身。
一身衣衫染红,右肩创口狞恶。寒夜不想惊扰百姓,就近买了块青布胡乱裹住,经祈天桥回欧阳家。
回到小院,刚刚未时。
两处创口处血已止住多时。寒夜换下衣物,看到胸前发丝胡乱扯住创口,知道是苏卿卿手笔,微微感动。换好衣衫,脑袋有点沉,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雪原不冰湖。
天青发套,紫se发钗,蓝白云纹衫,蓝白百叠裙,泛红se织腰蕙头绒线,在风里飘来飘去,面上黑se丝纱掩了耳颈,只留眉眼露在空气里。
姜雪月静静地看寒夜练完两百遍怪招。眼神全无焦距。
寒夜将不鸣剑退回剑鞘,失神地看着姜雪月。
寒夜,你可感觉自身有何异常?姜雪月舒开眉头。
寒夜皱眉想了想,不肯定地微微摇头。寒夜自己感觉并无异常,虽觉到有与往ri不同地方,但仔细体会时,又别无区别。
姜雪月舒开的眉头又皱起来,深深打量寒夜一眼,转身往远处走去。寒夜你,多加珍重才好。
寒夜心里头暖暖,重重冲着渐渐模糊的姜雪月背影点头。
重又拔出不鸣剑。似乎还不很累,继续练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