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个少年、有个女人、有个老人……
我记得我们很好心地都把他们遮盖好,可是现在那鼓鼓囊囊的大叶子,却只剩下两片了……
居然,少了一个……
我揉揉眼睛仔细数了一遍,五以内的数字总不会出错。
但是,当真是少了一个!
我不得不顿住身形,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尸体堆放的地方,一时间有点发愣。
少年、女人、老头……
是谁的尸体不见了?
我走上前,手指颤抖地将所有的叶子都掀开。
老人更加狰狞,女人开始腐烂……
消失的,是那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
怎么偏偏是他?
第一眼看到少年的尸体我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怜惜,特意将他的尸体好好放置,可是现在不见了的,还正是他。
尸体尸体,死了的东西怎么还会移动?
我仔仔细细翻看大叶子,垫在底下的那片上有一个人形般浅浅的痕迹,说明这的确是我当初安置他的地方。在阴坑,有谁会去带走一个少年的尸体?!
忽然我就觉得后脊背发凉,我是认定尸体不可能“诈死”,蛇也不会无聊到挑挑捡捡人类已经死亡的肉身,那么造成尸体不见了的,只有是人所为……
从被篡改的标记到可疑的现场,现在还有已死的尸体无故失踪,种种迹象都是指向有别的什么人在。
是越军吗?
我甚至开始不确定了,在者阴山里的除了我们应该只有越军了,但是除非那少年是越南人,不然他们怎么会去带走一具不相关的尸体?
这理由实在牵强到我自己都不信,
而且我越来越觉得,有些做法似乎不像是越军。
仔细想想,者阴山当中,可能真不止我们两拨人存在。
还有那些会缩骨的女人……
记起这个,我额头又冒出一丝汗,那些人在那次袭击之后几乎销声匿迹,但隐隐有种感觉是他们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我是第一次见到有那么厉害的女人,甚至和正规军不相上下。
是她们也进到者阴山开始行动了吗?
可是我站在原地把能想到的差不多都想了,也不明白这一切和少年的尸体有什么关系。
我是没发现少年本身有什么稀奇,当真是没有入土为安,他的尸体现在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我叹息一声,自己现在连重要的正事都杂乱成一团,一点多余的心情都分不出来。
就此刻多考虑少年的事情都让我的情绪又烦躁起来,信息多到妄想把脑袋炸掉。
既然想不出,也更谈不上帮了。
虽有不忍,可我还是强迫自己忽略少年的事情,重新调整了呼吸,又走回正路。
想法是复杂的,所以在刚刚动身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又是幻听?
显然不是。
我没心情抱怨说连十步路都走不出去,只是站定在原地,脑袋嗡嗡的。
“卧槽,你快点,再墨迹就会把那畜牲引来了。”
“你他妈的别催了!”
“切……那你倒是……”
没错,是人的说话声。
我站在几片大叶子间可能没被发现,但是对方两个人的对话却是可以尽收耳底。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脑中不得不运转起来。在阴坑底下果然还有别人存在……
不是越军、不是我军,而是另外的人……
“果然”一词,出现的理所当然。不过听声音应该是自己的同胞。
但问题恰恰就在这,打仗期间,后方当地的民众大部分有所转移,只有像小先生和北老这样的才留了下来。
何况,他们交谈的声音是标准的普通话,又怎么可能是当地人呢?
我皱起眉头,透过枝叶间看到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蹲在地上收集着什么,另一个则直立的像在戒备着什么。
隐约能看清他们的装扮像极了那队十多个人的死尸。
一伙的?
我想到了这样一个词,看来不得不承认,这者阴山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到来。
这些成群结队,有禁用枪支而且似乎成组织的人,是被者阴山吸引而至。说明这者阴山里,当真有吸引力强到可以让人不惜在打仗的时候以身涉险。
我想,能够让一个人如此拼命的,会是什么东西。
少年身上有什么秘密?
这里会有什么至宝在呢?
可能是被接连的事情刺激到了,我的大脑运转的极快。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把可能性想到了那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