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他的肩膀,点点头,我们自然都是选择了那残酷的山林。
贴出树枝侧开那一步,似乎是注定了一般。
不能老让那个姓吕的出尽了风头。
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舍弃那难得一见的安全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既然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的话……
我们两个猫着腰,只是警惕地在丛林里行进。
枪声、叫喊声、杂乱的穿梭声……
近到,我们已经身临战场。
不同的人影藏匿在树丛之间,变幻着躲藏,阵营还算明确。我们靠在一棵树后,目光穿过翻飞的子弹。
对方的人数明显要比我们多些,但是伤亡却严重得多。
我没有具体地看到先我们一步到的吕丈,但是能够隐约发现我们这边的人已经逐渐排列出了队伍。
两个人前后相隔不远,呈菱形的半包围状,走着交替步子的路线调换顺序着隐蔽前进。不再单一的与对方交锋,而是集体的抗上敌军的主力。
一个个镇定的表情看不出到底吃不吃力,我对他们实力的认识只停留在前段时间被偷袭时的感觉,应该少不了把握吧……
我观察到他们的些许优势,定了定心便移开目光,钱九的生猛和大力与五头儿的灵活机警应该还没有吃到亏,那两个人单独抱团在一起正在不远处杀得痛快。
大贵刚刚经历过一部分的枪战,形势相对我了解得更多,此时便用枪口瞄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他们的长官,一直在指挥。”
我应了一声,也瞄上了敌兵长官前方树后露出来的半个脑袋。
我压住心中的恨意和亢奋,端稳了枪。
几乎是同时,我和大贵一起扣动扳机,两发子弹奔着目标呼啸冲去。
我们收了收身子,余光能瞟见结果。
我瞄准的那个越兵被一下爆了头,没有什么挣扎身子便栽了出去。别的不说,对于自己的准头我还是有些许自信的。
不过大贵那一枪就不太乐观,许是被对方察觉,一个侧身躲过了,仅仅慌乱了一秒,然后大声地对着自己的士兵下达着命令,两人夹着子弹就冲我们这里潜了过来。
所以如此来说,我们出其不意的突袭优势就完全暴露了。
而且我刚刚干掉一个人,那边反击的连环枪击蹦得连树皮都哆嗦。
这ak的枪我使得并不真的顺手,后座力上的适应,还得再来几发。
何况,既然他们发现了我们,那么自己人必然也察觉得到,吕丈的人的突击队形已经推进到了近距离的战线了。
“大贵,你动作别太大!守着这块!”
“行!”
我在刺耳的声浪中对着大贵吼了一声,完全把背后交给了他,紧接就对着潜过来的两个越兵突破过去。
我单膝压在地上匍匐挪动,视线从灌木丛中穿过,他们的动作幅度应该是由于这段时间的单方面伤亡而导致了过于心急地想干掉我们,连带着动作匆匆。
他们一味地端着枪扫射,我对于这种形式的攻击一直所不齿,不仅丧失了特有的准度,而且子弹的浪费量是很大的。
不自觉地“切”了一声,胳膊拄着地向左前方滚了一圈,一发子弹贴着我的脑袋顶上飞过。
我快速地弓起身子,把枪口仰视了一点,眯起一只眼睛,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枪打到其中一个越兵的肩甲上,我没空关注他受伤到什么程度,一个喘气的工夫猫着腰趁着他们愣神的间隙迅速地扑倒前面,连发两枪。
一个中了另一个人的小腹,剩下的那发时,我的手被震得有些下移,弹壳则是只蹭到了他的手腕,本想就此解决一个……失算、失算。
虽然说他们的战斗力下降了,但还是够我忙活一阵子。
“靠!”我咒骂一声顾不得周围的刮蹭,单手抱住头就地十八滚。
受伤的他们眼神更加犀利如刀,拿出了狠劲看样子要拼一拼了。
在我滚过的地面上落下一溜弹孔,滋滋崩起的碎渣刺得眼睛难受。
等滚到靠在最近的一棵树边,我肩肘部分的衣服早已磨烂。
我反了一个身蹲起身子,措闪到树后,拉上枪栓,直接瞄准到那个腹部受伤的越兵的头部,唯有先解决一个才好。
他们也不是傻子,竟然开始兵分两路,胳膊中枪的那个越兵转了方向,冲着大贵去了。
我心里一惊,不再等待时机直接把这枪打了出去。
可是子弹离手,我便知道,这一枪又偏了……
我靠回树后,端着枪的手紧了紧,本想再回击一发,却发现外边少了一分子弹的响声。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出余光,才发现那个越兵居然已经中枪倒下了!
怎么回事儿……
伸了伸脖子,我看见自己的子弹正好打在他脑门上。
难道……因为他过于紧张冲动的躲闪……所以恰巧迎上了我的子弹?
我眼皮跳跳,心道这哥们儿真是“走运”。
便转身瞄准上剩下的那个。
他应该是听见了背后的动静,回头瞟到了我们这边的结局之后估计受到了刺激。
战友接连的死,让他的状态也变得微妙起来。
我有刹那的不忍,毕竟……
但是,闹海中闪过又那炮火的嘶喊,自己同胞的痛楚同样火了我的眼。
他通红着眼睛大叫一声,一边扫射一边更加快速的冲向大贵所在的位置。
那猛劲儿着实吓人。
“麻了个巴子的……”我再次爆出粗口,又朝那边折回过去。
那一瞬的同情心啥的都去死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