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头毛衣褪下,黑色的贴身衣脱下,黄彩虹瞄一眼镜中的自己,很满意自己既瘦又有型。反手解开文胸的暗勾,将小衣服转手搭储物架上。
一粒扣、两粒扣地解牛仔裤纽扣。
她毕竟年轻臭美,裤子选小了一码,脱起来颇有难度。褪其中一条裤腿时,格外困难,得弯腰去拽。险些重心不稳,赶紧小蹦两下,才免于摔跤。小兔子们跟着跳了两跳。
人还保持着弯腰用力拽裤子的姿势,黄彩虹一个不留神,猛然发现:卫生间的一面拐角墙,竟然是玻璃的!
该死的玻璃擦得好似不存在,她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直接撞上了看得一脸惊叹号的周北明!
“嗡。”
像是琴弦被大力拨动,黄彩虹脑海里余震连绵不绝。
下一秒,周北明转过身去。
黄彩虹带着窘迫和愤怒,逃进磨毛淋浴室。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还不见黄彩虹出来,哗哗的水流声倒是响个不停。
周北明徘徊在洗手间门外,心急如焚。好几次想敲门,都忍下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催黄彩虹出来;如果催,又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催?
脑子里早就乱成浆糊的他,除了来回走动,再也想不出别的。
转来转去,转到头晕,一头撞上了洗手间的门。自带重力的门开了个缝。
门没锁?
或许正是因为门自带重力,推开后会自动关上,彩虹才忽略锁门这个动作。
周北明的担忧与焦躁,像是找到了出口。他脑子里还在琢磨怎么遮掩他从头看到尾的事实,以减免彩虹的窘迫,人已经不由分说推门进去。
玻璃淋浴房只有防水条,没有“锁”这种物件。
他心里想着敲门,手却自作主张,拉了开来。
莲蓬头里哗哗地流着水,黄彩虹竟然抱膝蹲在地上。散开的头发贴在头皮和脸蛋上,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所以,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她就这样坐在里面哭?
周北明瞬间心疼极了。顾不上关莲蓬头,他跪在她对面,抚去她脸上的湿头发。她看上去是那么无助,让他忍不住去亲吻她哭泣的泪眼。
他想安慰她,又拙于语言,只好一下一下吻下去。
他吻得那么认真,那么倾情。
每一个吻,都像是一团小火苗。星星之火,很快燎原。心儿乱了、哭得缺氧的黄彩虹,迷迷糊糊,回应了那燎原的火势。
……(此处省略为避免关小黑屋的三千字)……
等理智恢复,已经是一次、一次和又一次之后的沉睡后的醒来。
那时大约是凌晨四点。
黄彩虹平静地醒来,一双匀称又遒劲的胳膊圈着她。不用回头看,她还记得身后是谁。昨天并没有醉于酒。她轻轻抬起他一只胳膊,坐了起来,弯腰捡起一条落在地毯上的浴巾,挡在身体前。
就着晨曦的微光,回头看尚在深深睡眠中的周北明。
他长得真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贵人公子像。真不敢相信,清冷如他,也会有狂野的一面;而她,竟然也……
黄彩虹手按脸颊,禁止自己再回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