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蝙蝠还在笑着,笑声颤抖中并参杂着咳嗽声:“哈哈,咳咳,要炸了,要倒了,全部都埋了吧……”
“小勇,快下来……”跑出了一丈多远的郎乐乐,看见了那只勇敢的差点被自己强啃的小蛤蟆,奋不顾身,殊死搏斗,她返身招手,高喊道:“快,洞要塌了,快跑……”
已经来不及了,小勇挥爪,含泪道别:“呱呱呱……乐乐姐,三更之约,来世,来世报答……”
笑意凝结于蛤蟆脸上,只见郎乐乐头顶的一块巨大石头,在头顶那方小小天空中撼动,掉落……
“头顶……”随着小勇的呼叫,郎乐乐抬头,哇,妈妈耶……她只本能地抱住了头,却没想到,也来不及抬腿逃跑或就地打滚……
那一刻,郎乐乐被搞懵了,呆在当地,抱着头。仰望着那块石头,携同石灰,向自己头顶直直地砸了下来。
“乐乐姐……”一阵猛烈的旋风。以及耳边一声轻唤,郎乐乐随着一个跳跃的身影。双双滚倒在地,随即,那块石头,在刚才呆着的地方,“轰隆隆……”砸开,顿时,四分五裂,粉沫成堆。
“咳咳咳……”郎乐乐捂住嘴。花容失色,惊惶失措。
“小勇,小勇,你怎么了?”大惊之后,她恍惚记起了什么,四顾寻找。
就在自己的脚边,那个跳跃的小小身影,被一块尖锐的石子砸中头部,这块石子是尖锥形,锋利的石头尖尖像把钢刀。直直地插入了她的蛤蟆嘴里了,并穿透了喉咙……
那是它提醒郎乐乐时,叫她:“乐乐姐。小心……”,话还未说完,石子已经穿风透喉,将它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之上,顿时,血流如注,血染尘埃。
“小勇,小勇……”郎乐乐跪在它的身边,泪如泉涌。一颗一颗……悉数滴落于小勇的小小蛤蟆脸上,将它被灰尘。血水模糊的脸庞又新增了色彩,五颜六色汇成一个画板。画它心中美好的梦想。
小勇已不能说话了,舌头被石头固定了,但眼睛还可以眨,身子还能动弹……
“哐啷啷……”它拼尽全部的力气,身子弹跳了起来,钉在地面的石子松动了,石子应声而落,掉了下来……
小勇与地面分离,脱离了石子的控制,兴奋地、本能地、欢呼着“乐乐姐……”……跳进了郎乐乐张开着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小心……”
岩洞摇摇欲坠,石子纷纷砸了下来,墙壁已经坍塌了大多数……
处处尘土飞扬,飞沙走石,墙崩地裂……
郎乐乐站不稳,众癞蛤蟆们也站不稳,全都东倒西歪,像喝醉了酒般,摇摇欲坠。
定力坚强的,朝蝙蝠们蜂捅的洞口窜去,体能微弱的,全都被震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然后被陆续掉落的石子砸在身上……
安装在岩洞各个要塞地点的炸药全部点燃了,连动反映,像鞭炮的炸响“噼里啪啦……”从老蝙蝠呆着的地方炸起,它第一个被炸成了粉屑……
然后,岩洞各个角落,“轰隆隆……”声音不绝于缕,石头被震飞,墙壁倒塌,纷飞乱灰中,小勇地呼喊与跳跃,拼尽它最后的力气,将郎乐乐扑倒在地,双双滚倒在了一块巨石的缝隙间。
“小勇……”郎乐乐只是一次一次呼喊它的名字,她给它临时起的名字,小勇满意地点点头,无力地眨着眼睛,虚弱地最后微笑着,轻语,细若游丝:“乐乐姐,保……重……”
“嗯,小勇,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泪眼模糊中,她抽泣着将它搂在怀里,伸头,寻找生命的出口:“姐姐带你出去,找孤雁帮你治疗,他是大师,他一定会救好你的……”
“……”怀里没有回音,微弱的气息也渐渐低沉,沉寂……
“小勇,哦,小勇……”郎乐乐惨叫着,眼睁睁看着小勇的身子,渐渐冰凉,温暖渐渐消失,一点点离它而去,最终,生命特征消逝,身子僵硬直挺……
“小……勇……”随着郎乐乐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怀里僵硬的小小身子,似乎柔弱了下来,最后,睁开微弱的眼皮,一丝缝的光亮里,那张布满灰尘,满脸血泪的脸,在小勇消逝的生命记忆深处,她是如此的美艳,如此的难以割舍……
“保……”
回光返照的小勇,抵在喉咙深处的那个“重”字,是它再也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口……
成为它生命的绝唱,绝响在生命的记忆深处。
垂下了眼皮,合拢了嘴唇。
它是含笑瞑目,从此,天堂有路,祝福永远。
各自保重,珍重彼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