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几个高官子弟自然认出这是永安公主,急忙上前见礼,解释这里发生的事情。
赵天洛正准备来万宝楼看新簪子,哪想刚到便遇上曹华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作恶场景,气的脸色雪白。
听到几个书生的诉说,她当即明白了‘原委’。
恐怕真是‘苏轼’不满曹太岁,才搞出这种事情。
本就钦佩‘苏轼’的才气,杨楼会上发生的事情也亲身经历,赵天洛对‘草尖’一事更是深信不疑。
书生都有傲骨是人之常情,哪怕本意真是映射曹华,谐音罢了岂能治罪。
赵天洛急急走到铺子外,怒斥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曹华,你视朝廷律令为无物,无凭无据当街行凶,你好大的胆子!”
曹华姿态慵懒,没有半点起身见礼的意思:“公主,我黑羽卫办事,何须外人指指点点?”
“放肆!”
赵天洛被这句话气的不轻:“你无事生非,即便闹到圣上那里也是你有错,‘草尖’二字诗文典籍中数不胜数,你难道还要把书籍都禁绝不成?”
曹华眼神阴沉,想了想:“公主,曹某例行公事,还望公主殿下不要阻拦。”
越是这么说,赵天洛火气便越大,曹华又不是当今天子,她身为公主岂能仍由他为所欲为。
赵天洛挡在万宝楼前面,几乎是指着曹华的鼻子:“有我在,你们谁也别想动万宝楼,‘草尖’二字并无歧义,若你觉得有问题,大可来找我理论!”
好歹是天子的侄女,这点魄力还是有的。
众目睽睽下,曹太岁似乎是忌惮永安公主,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赵天洛见曹华有服软的迹象,心中一喜,脸上更加严肃:“曹华,你今日若是敢肆意妄为,我定然把此事告知圣上,别以为东京没人能治你,别忘了官家姓赵。”
这话就有点重了,敢说个‘不’字,就是蔑视赵氏正统。
曹华‘咬牙切齿’,沉默许久,终是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算你狠,走!”
“诺!”
黑羽卫翻身上马,一言不发离去。
曹华则满目阴寒,显然心中不甘,却又没办法。
赵天洛看着曹华拂袖而去的背影,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她一句话出去,意思自然是要罩着万宝楼,谁敢没事找事便是不给她面子。为了防止曹贼余威太大,直接让这遭了无妄之灾的小铺子开不成,她还站在万宝楼门前当街放话:“这‘草尖’你们放心买,若曹华敢以此为由刁难,我必然亲自面圣为你们解释。”
周边文人书生官家小姐见曹太岁铩羽而归,已经是大觉解气,不少人当即走进铺子里买了根草尖,以表明对永安公主的支持。虽然簪子太贵有点肉疼,但万宝楼也为了感谢打了个八五折,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无数人拍手称快痛心疾首,有道是:
太岁无稽之谈乱纪法,公主仗义执言扬国威。
这等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岂能不奔走相告。
之后,杨楼街发生的事,便在短短半天便传的人尽皆知,顺带还有万宝楼的‘草尖’,经过刘老四等人的添油加醋,直接把万宝楼和永安公主说成汴京脊梁,在世青天。
只要消息传开,恐怕诸多‘不满曹贼久矣’的书生小姐,就算用不上也要来一只‘草尖’,放在家里没事摸摸都能长志气。
实在是太解气了,京城还是有人能治京都太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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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满意足的曹华,离开杨楼街便直接踏上归途。
寒儿琢磨许久,觉得今天出门办事有些莫名其妙,凑到车窗旁询问:“公子,万宝楼的贼子还抓不抓?要不寒儿晚上偷偷的..”
“哼—”
马车里冷哼一声,声音平淡:“我自有一番谋划,听命行事即可。”
寒儿连忙闭嘴,再不敢揣摩公子的‘深意’。
曹华靠在马车里,颇为悠闲的打量手中的碧玉簪子。经过今天一场大戏,万宝楼新上的簪子应该可以动销了,而且找了个明面上的保护伞,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唯一的缺点,就是名声又臭了几分,不过反正一屁股烂账,也不差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