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青、翰青,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被打伤了?”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她抱住妞妞扑了过去,腾出一只手来,去拉赵翰青,她害怕小叔子被打坏了身子。
“我、我没事,就是挨了一拳,跟搔痒似的。”赵翰青疼得差点了闭过气去,他怕嫂子担心,就强忍住没叫出来了,黑车夫那两脚差点儿就把肋骨踢断了。感觉到有黏热的液体从鼻孔里出来,流进了嘴里,有些咸,他知道可能是鼻子被打破了。
叶秋韵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但是泪珠却悄悄滚落下来,她压抑着没有哭出来,又悄悄擦去了泪水。
“可是包袱被抢走了。”他心中大是懊恼,自己连一个车夫也对付不了,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如果那块石头不丢掉的话这会儿就该是那车夫头疼了,焉能抢走包袱,自己虽然够警惕,但是还是经验不足啊。
叶秋韵安慰他:“抢走就强走吧,不就是几件衣服么,只要人没事就好,破财免灾。”
赵翰青却心疼得很,包袱里除了衣物还有叶老师送他的几本书和一个烧得黑黢黢的铜烟嘴和一截黑铁棍,后面的两样东西都是从赵家的废墟里拔出来的,铜烟嘴是爹那杆旱烟枪上的,那截黑铁棍是娘纺花车上的,废墟里就找到了这两件东西,其他的东西都烧毁了,这两样东西也算是爹和娘留下的唯一遗物,要不然他也不会拼命地抢回包袱了。连最后的这点念想也没有了,他很伤心。
头上被打了几拳让他感觉到耳朵里充满了蜜蜂的嗡嗡声,直到嗡嗡声渐渐消失,他慢慢地爬起来,脑袋依然有些发懵,肋骨虽然很疼痛,但是也无大碍,估计也就是皮外之伤,他啐了一口骂道:“这城里的人怎么也这么坏?我看简直跟土匪差不多。”
叶秋韵也有这样的感觉,进城时就遇到那个就遇到那个军官不怀好意地纠缠,就连在街上问路那些衣冠楚楚的城里人也是爱理不理的,要么是胡乱一指,根本就是成心让他们走错道,要不然也不会半夜了还在大街上转悠。现在连一个拉车的也是这么坏,赵翰青喊破了嗓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城里根本就没好人了。
二人突然间都不说话了,背井离乡到了城里,立刻就遭遇的这些不痛快的事儿,还差点儿落入保安团的手里,让他们对城里的憧憬和期待一下子都破灭了,原来城市跟并不是天堂,更不是逃难者的天堂,跟经常闹匪患的乡下一样地不太平。
无边的黑暗和静寂将他们吞没了,赵翰青心里就有些凄凉和悲哀。
“城里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或许只不过他们欺负乡下人罢了,找到哥就好了,哥在南都城这么久了已经算是城里人了。”
叶秋韵知道是小叔子在反过来安慰他,但是想到找到男人就有了主心骨,心里就松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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